银惜恭恭敬敬地说道:“谢皇后娘娘体恤,娘娘如此宽宏大量,不愧为一国之母,嫔妾拜服。”
婉妃:“?”
什么意思?明里暗里骂她不够宽容,不如皇后呗!
贱人!
这边婉妃生着闷气,那边银惜说完就坐了回去,垂着眼帘,似在发呆。
婉妃心中冷哼一声,故意抬手摸了摸头上的金钗。
温修容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笑了笑道:“娘娘头上的金钗是皇上新赏的吧?”
婉妃勾起唇角,自有一派高傲姿态:“昨日送去的新年节礼,众位姐妹都有的。”
“娘娘这话就说笑了,这样好的东西,嫔妾可不配。”温修容笑道,“只是不知道德妃娘娘有没有?”
突然被提到的安德妃朝她瞥去一眼,否认道:“这是皇上疼爱婉妃妹妹,才特意给她的,本宫与婉妃妹妹的赏赐自然是不一样的。”
婉妃刚要得意,就听到安德妃又说道:“皇上知道本宫协理六宫事务,平时会多忙些,所以送来了许多温补的药材呢。”
婉妃咬了咬牙,不免有些不满,她如今虽然是专宠,可协理六宫的却是安德妃,这点让她十分不爽。
她到底哪里不如安德妃了,皇上宁愿把权力交给安德妃,也不给她。
安德妃和姜嫔,这两个人没一个简单的,一个比一个心机深,幸亏她们两个不得宠,否则就更不好对付了。
也不知道姜嫔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皇上,突然就失宠了,不过这对她而言是好事。
婉妃又顺着安德妃的话说了下去:“是吗?那德妃姐姐可要多进补,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心意。提到皇上,德妃姐姐有去当面谢过皇上吗?”
安德妃想了想她会怎么发难,这才回道:“还未。”
婉妃笑道:“姐姐还是早日去谢恩吧,否则就该像妹妹昨天一样忘了。”
婉妃明显是在炫耀昨晚皇上宿在她宫里,安德妃暗自翻了个白眼,并不想理她。
她也只能炫耀这个了,皇上的宠爱重要吗?到底没有权力重要。
“本宫打算今日下午去昭阳殿亲自给皇上道谢,还有姜嫔妹妹,也许久未见皇上了吧,不如本宫替妹妹向皇上谢恩?”
婉妃微微仰着头,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银惜本身心情就不好,哪还能忍婉妃这样的嘲讽,她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是啊,妹妹许久未见过皇上了。不如婉妃娘娘去见皇上的时候,把妹妹也带上吧,妹妹定会感念娘娘大恩大德。”
婉妃一噎,讪讪地闭了嘴,搪塞了几句,再也不敢开口,生怕银惜真的要跟她一起去。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和皇上相处的机会,怎么可能带上旁人!
就这样带着闲言碎语地过了整个请安,众人散去,银惜却留了下来。
“姜嫔还有什么事要与本宫说吗?”皇后摸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淡淡问道。
银惜垂眸道:“嫔妾昨日未能来与娘娘请安,特来请罪。”
皇后轻轻摇头:“本宫并不在意,你也说了,是身子不适,本宫总不能去怪一个病人。反倒是你,身子养好了吗?”
“娘娘放心,只是一时不适罢了。”
“那就好。”皇后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本宫当初对你说过,若是什么时候过得不如意了,可以来找本宫,现在依然作数。”
银惜一怔,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不禁有些触动。
连她这个得利者都不太记得了,皇后这个承诺的人还能记得如此清楚,当真难得。
她回道:“多谢娘娘好意,只是嫔妾如今还未到穷困潦倒过不下去的地步,娘娘放心。”
皇后闻言也稍稍安了心:“既如此,本宫就放心了。”
银惜微微弯起唇角,皇后是后宫之中难得的真正心善的人。
未等银惜告辞回去,就有一道嘹亮的嗓音在外面喊着:“皇上驾到——”
皇后一时有些诧异,他平日可从不会在这个时间来的,今日是怎么了?
她虽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能阻挡祁栩的脚步,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已经走了进来。
祁栩走的很快,来喜在后面都有些追不上,他进来后视线先落在银惜身上,顿了一下,又迅速移开。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世永安。”皇后与银惜福身行礼。
“皇后快起。”祁栩忙道,又装模作样地转向银惜:“姜嫔也在啊。”
银惜低着头,情绪很是稳定。
装,让他继续装。
她才不信他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
昨天才送了她手串,今天又在这个时候匆匆赶来,他或许已经想求和了。
果不其然,祁栩又道:“说起来,朕也许久未去你那里了,姜嫔是否思念朕?”
他给了台阶,银惜却并不想下。
她知道现在只要点点头,她还能如以前一般做一个宠妃,可也只能是一个宠妃了。
银惜面色如常,淡淡说道:“皇上政务繁忙,嫔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