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了清秋阁,又换了衣裳,这件事也逐渐传扬了出去。
各宫想来看热闹的人不少,甭管真心还是假意也都来了,第一个来的自然是和她住在一起的清贵人,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
第二个就是同在西六宫的陶贵人,她向来与六宫为善,对任何人都是宽容以待。
随后便是景嫔,安德妃没来,但是琳妃来了,这样大的热闹自然少不了萧似宓,还有云贵人带着温淑女一起来的。
墨嫔洛夕菡虽在病中,但她还是来了,不过只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并不开口。
最后还有可能是魏淑女幕后指使的婉妃,乌压压一群人,银惜让宫人给她们都找了凳子坐,她自己靠在床头,捻着那串琉璃手串,闭目养神。
等到听到通传说皇上来了,银惜就知道,这场闹剧要开演了。
祁栩缓缓步入内殿,四周的妃子们一个个盈盈拜倒行礼,他却恍若未闻,径直走到床前坐下。
“找太医看过了吗?怎么样了?”
银惜点了点头,“看过了,太医说嫔妾没什么大事,休养几日就好了,只不过……”她似有些不忍,“魏淑女就没有嫔妾这样好的运气了……”
祁栩低声说道:“你没事就好。”
说罢,他又看向那群仍半跪着的嫔妃,淡淡道:“都起来吧,魏淑女怎么样了?”
“回皇上,我们小主……”红叶何时经历过这样大的场景,她紧张地低着头,道:“我们小主已然溺毙在池中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乍听到这个结果,婉妃还是掩住了唇,难免有些惊诧。
魏霁怎么搞的,只是让她把姜修仪推到荷花池里淹死,怎么不仅姜修仪没死,还把自己搭上了。
银惜抓住祁栩的袖口,眼中蓄了泪水,她低低啜泣几声,哭诉道:“皇上,是嫔妾,是嫔妾害了魏淑女……嫔妾好后悔……”
婉妃一怔,忙问:“姜修仪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魏淑女不是自己失足?”
祁栩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慢慢说,不着急,朕听着呢。”
她道:“是嫔妾跌落的时候,下意识抓了她的衣服,这才把魏淑女也带进了池里,嫔妾当时好害怕,嫔妾也不会水,是不知从哪飘来一块浮木,嫔妾这才没呛了水沉下去……”
“嫔妾很想救她,可嫔妾实在不敢动……皇上,是嫔妾害了她……”
银惜哭得伤心欲绝,泪水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流出,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
莫名地,祁栩想到一句诗:梨花一枝春带雨。
他不禁将她揽入怀中,让她埋在他的胸口,又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
“不怪你,这是她自己的命数,是她命该如此。”
婉妃虽然很想说什么,但皇上都说了不怪银惜,她也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银惜顺势环住了他的腰身,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
看他们郎情妾意,婉妃的脸都快气绿了。
另两个心中不好受的是萧似宓和洛夕菡。
洛夕菡只看了两眼,就低下了头,果然,皇上心里真正在乎的是姜修仪。
萧似宓咬了咬牙,真是搞不懂,皇上到底喜欢她什么?
她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故意说道:“修仪姐姐也太不当心了,你这一失足,虽说魏淑女的死无关紧要,但万一伤到皇嗣可怎么好啊?”
祁栩轻拍了一下银惜的后背,“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说说。”
银惜瓮声瓮气道:“皇上,并未是嫔妾自己不小心,是魏淑女……她推了嫔妾一把。”
萧似宓眼神一转,笑吟吟开口:“魏淑女已死,如今可不是黑的白的都任凭修仪姐姐一张嘴了。”
清贵人冷笑一声,道:“沁充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姜修仪还会污蔑魏淑女不成?”
“当时可是只有她们两个,这些事,谁知道呢。”萧似宓不咬死,但也不松口,只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云贵人想了想,上前一步说:“皇上,既然魏淑女的贴身宫女在这里,不如问问她吧,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
祁栩亦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看向红叶,疾言厉色:“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红叶心头一颤,但她清楚她若是咬死了不知道,谁也不能拿她怎么办,于是摇头说道:“奴婢今天没跟着小主,是小主许久未归,奴婢才找出去的,奴婢到的时候,小主已然溺死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洛夕菡眯了眯眼,道:“你身为魏淑女的贴身宫女,主子出门你竟然不跟着,高低要治你个失职。”
“啊……”红叶没想到还有这茬,一时进退两难,可是仔细一想,若是说出去,她就要得罪婉妃,还是帮凶,若是不说,也只是一个失职之罪。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于是她道:“是小主出门的时候要奴婢不必跟着,奴婢只是听吩咐做事,奴婢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否则奴婢肯定跟着小主的。”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竟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专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