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不了,我就不和她比,可是世事哪有这样顺心如意?那些人还是不停地将我们放在一起比较,说的我一无是处。”
陶紫荆说着,一脸厌烦。
“那我就改,我变成一副温婉贤淑的人,对谁都有三分善意,十年下来,连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原来面具戴久了,会让人迷失真正的自己。”
“所以,你一直都不喜欢她?”银惜微微侧头,问道。
“是,我从来没有真的拿她当朋友过。”陶紫荆一口承认,然后又幽幽看向银惜,微笑道:“其实我很喜欢你。”
“我?为什么?”银惜问。
“萧似宓一生得意,凡是她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可她爱上了皇上,费尽心机进宫,皇上却不那么宠爱她。先有墨嫔婉妃,后有你,你不知道,她有多恨你们。”
“你也不知道,她失了孩子,我有多痛快,看到她那张悲痛欲绝的脸,我就很想笑。”
陶紫荆笑着,她看上去那样快活,像是把过去十年的痛苦煎熬都发泄了出来。
一刻钟快到了,银惜朝她走近两步,勾起一个笑容:“我可以帮你让萧似宓更不好过。”
“……真的?”陶紫荆抬起头看着她,有些狐疑。
银惜笑容真诚:“我和萧似宓也是敌人,我当然想让她不好过,只不过我一个人还做不到,需要你的帮助。”
陶紫荆抬起头看银惜,嫣然一笑,似乎一聊到给萧似宓添堵的话题,她就鲜活了起来。
“好啊,我当然愿意。”
银惜一怔,她以前从未发现,原来陶紫荆也是这样漂亮的一个女子。
在萧似宓身边,她被压抑的太久了。
“其实很简单,只是有些代价,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银惜收回心神,看着她笑道。
“我现在这样,还怕什么呢?”陶紫荆微微歪头,阴冷一笑。
银惜朝她走过去,俯身在她耳边,手伸到袖中,道:“很简单,代价就是……你得死一下。”
陶紫荆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银惜。
银惜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仍是那样甜美动人。
陶紫荆忽觉一阵窒息,她低头看去,不知何时银惜已将一根坚韧的麻绳环过她的脖子,交叉着勒紧了。她下意识想尖叫,但咽喉被勒住让她发不出声音。
“很快的,别怕。”银惜温柔地笑着,手上却加重了力气:“你不是很想要萧似宓不好过吗?她杀了你,就犯了罪,皇上不会放过她的。”
陶紫荆拼命地摇着头,看向银惜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她似是终于反应过来了要挣扎,伸手去拉绳子,但她这几日憔悴了许多,力气也少了许多,窒息感更是让她脱了力,一时竟挣脱不开。
银惜用了浑身的力气,陶紫荆很快就窒息而亡,她的身子软倒下去,嘴唇青紫,死不瞑目。
银惜长舒了一口气,将她的尸体拖到地上,又从袖子里取出那支属于萧似宓的簪子,将它塞进陶紫荆的手里,用力握了握。
做完这些,时间也到了,银惜提起食盒,迅速离开了这里。
她推开宫门出去的时候,那两个守卫还没回来,银惜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对上李弦喑的视线。
李弦喑并未显露出任何异常,他看着银惜走过了拐角,才叫那两个守卫回去了,自己则是朝拐角那边走过去。
银惜靠着墙,尚还有些没缓过来,李弦喑看见她这样,皱了皱眉,问:“她对娘娘做了什么吗?”
“没有。”银惜摇了摇头,平复一下呼吸,便扭头看着迎玉宫门的方向。
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提着食盒过来,虽然只能看到侧脸,但她确信,这就是萧似宓。
看到萧似宓成功走进了迎玉宫,银惜回头看着李弦喑,不怀好意地笑:“李大人,你看到刚才进去那个宫女了吗?”
“嗯。”李弦喑点头,“是送膳的。”
“不,她是沁充容。”
李弦喑一怔,皱眉道:“娘娘的意思是,沁充容装成送膳宫女进去了?”
见银惜点了点头,他便道:“微臣这就去叫人进去。”
他还没走几步,就听到银惜在身后幽幽说道:“陶氏死了。”
李弦喑不敢置信地转身,看她的眼神像是从未了解过这个人。
“是我杀的,但是现在沁充容已经进去了,李大人,你有两个选择。”她眨了下眼,笑意盈盈:“要么,就说他们没走开过,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她身上,死她一个;要么,如实告诉皇上,然后让皇上治你们一个玩忽职守,我们一起死。”
“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