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才子此话一出,众多才子也跟着附和起来;
“就是,就是。”
“你们贵月楼肯定是暗中操作了,不然我不信他一名战者写出来的诗比我的更好!”刚才那名质疑韩远的才子又说道。
此人名叫陆晨丰,自恃自己从小文采过人,又饱读诗书数十载,便从云洲城赴京来博名,他听闻京城才子喜欢到盼月楼和贵月楼作诗,因此特意作了几首上等佳作前来;前几日他在盼月楼拿出一首便震惊四座,他的名字便在京中文人圈内逐渐流传开,名气也越来越大;今日便又到贵月楼来,准备再拿出一首夺得头彩,让自己的名字在京城大放光彩;却未曾想自己的佳作竟然落选,反而是一名战者所做的诗夺得头彩,这让他感到无比羞耻,因此才会出言怀疑贵月楼与韩远之间存在某种勾当。
“你.....”
夏姑娘被陆晨丰的话气的不知道怎么反驳;
韩远轻拍她肩膀说道:“清者自清,不用理会他们。”
韩远不想反驳,因为诗确实不是他写的,他不过是个搬运工,自然不想与这些书生争论,况且读书人的嘴皮子有多厉害,韩远心里是清清楚楚的。
“韩百户,你可敢将刚才所作的诗念出来让大家听一听,让我们看看韩百户究竟写出了什么不世佳作,能夺下今日头彩!”陆晨丰冷着脸说道;
韩远回过头淡漠的看着他,从他下楼开始就是此人的话最多,一直在出言嘲讽与质疑;
但韩远也仅是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然后又回过头继续跟着众人往前走。
陆晨丰见此,继续冷言嘲讽道:“韩百户为何不敢将诗公布,是在担心什么吗?难道说韩百户压根就没有作诗?或者说贵月楼只是借着以诗面会的幌子,却在暗中操作攀附权贵,由此来提升自家花魁的名气,吸引更多人前来?如果真是如此,那这芙霜姑娘陆某反倒是瞧不上了。”
话音落下,其余人都小声议论起来,不少人认为陆晨丰的话有道理,不然韩远为何不敢将自己作的诗念出来。
倩儿走在最前面,听到后方陆晨丰居然诋毁自家小姐,不由得一阵恼火,她回过头指着陆晨丰大声说道:“公子好生无礼,我家小姐全凭各位作诗好坏来挑选,自己未被选中却要诋毁我家小姐,毫无文人才子风度。”
韩远一等人因此也停下脚步看着陆晨丰。
这时贵月楼的徐妈妈也到了一楼,她急忙站在中间打着圆场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芙霜看中了哪位的诗全凭她自己的喜好,也许恰巧今日这位公子的诗合芙霜的心意也说不准,我们贵月楼可没有从中做过半点手脚,公子莫要胡乱猜测!”
但陆晨丰显然是不相信徐妈妈的说词,他依旧是那副轻蔑的表情,他不屑的说道:“哼!贵月楼只怕是想维护韩百户一行人的脸面吧!我等书生无权无势自然比不过韩百户,贵月楼如此行事,往后不来也罢!”
铁河此时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原本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自己没能帮前辈办到的事情,韩远却办到了,这也让他内心十分惬意;却没想到有不长眼的从中作梗不说,如今还咄咄逼人的要韩远证明自己;
要不是这里是京城,闹出了事情很快就会传到陛下耳里,他早就上前两个大嘴巴子将这名书生给扇飞了。
铁河一脸歉意的看了眼赵老,赵老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说道:“无事,好久没见过猴子蹦哒了,看会也无妨。”
夏姑娘三人以及倩儿听到后,脸上恼怒的神色忽的一下消失了,转而立马捂嘴娇笑了起来;
“老先生说话可真风趣。”夏姑娘开口娇笑道;
她见赵老并未因此事而有任何恼怒的表情,因此也安下心来,因为她知道韩远三人中,唯有这位老先生身份最为神秘,如果让他心中不满,想必贵月楼将会出大乱子。
韩远刚才知道了这名带路的姑娘名叫倩儿,所以他低声问着倩儿:“倩儿姑娘,夺头彩的诗不会公布出来的吗?”
倩儿见韩远问自己,便恭敬的回道:“夺了头彩的诗往常都是小姐手抄一份,然后在第二日交于楼里,由楼里贴放在楼内大厅供宾客观看。”
“这样啊!”韩远若有所思道;
随后韩远看向赵老微笑道:“赵老,您要不让倩儿姑娘领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然后又对着倩儿说道:“倩儿姑娘可以吗?”
倩儿闻言点点头;
赵老看了眼那人群中的陆晨丰,然后朝着韩远点点头说道:“行,尽量快一点,铁河这小子喝酒无趣的很。”
铁河听着在旁嘿嘿的傻笑着不敢争辩;
然后韩远便往着陆晨丰方向走去,倩儿则领着赵老几人继续往后院方向过去。
陆晨丰自然注意到了韩远一行人的动作,见韩远往自己这边走来心里冷冷笑着,但随之见其他几人又继续往后院去,不免心中极为恼怒;
如果今日让韩远他们见了芙霜,不管韩远是否与贵月楼暗中存在猫腻,自己在盼月楼获得的名气都要成为一个笑话,作诗作不过一名莽夫,势必会成为京城才子们茶余饭后的谈论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