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国,乐成县。
这是河间国的治所所在地,原本静谧平静,是一处和平的地方。而此时此刻,城外却屯着一支大军,打破了河间国的平静。军队的人数众多,黑压压足有近万人。在军队前方,为首两人身材挺拔魁梧,手中各自提着一柄长刀,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森冷的光芒。
这一支军队,赫然是自渤海郡杀来的大军。
为首两人,一人是颜良,一人是文丑。
乐成县的城楼上,有着一个身材单薄瘦削的中年人。此人名叫刘佗,是河间国这一任的任城王,执掌一国,虽然权势不高,但也有自己的一方疆土。在刘佗身后,站着两员虎背熊腰的将领,都精悍无比,气势汹汹。
“殿下,贼人张狂,局势不容乐观啊!”
在刘佗身后,一个儒士开口道。
儒士是河间国的国相,管理河间国的政事,相当于一郡太守。
刘佗轻叹,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啊,世人都说袁绍为了天子而顶撞董贼,是一个爱国忠君的人。可如今,袁绍却不顾朝廷法纪,悍然对河间国用兵。这种举动,分明是狼子野心,不把朝廷的法纪放在眼中。”
儒士点点头,忧心忡忡的说道:“袁绍的军队悍勇,从南皮县进入河间国境内后,一路所向披靡,各县的县令都望风投降。这一次兵临乐成县,我们承受的压力非常大。不过殿下早早的派人前往中山国求救,只要坚守到中山国的援军抵达,必定能击溃袁绍大军。”
“但愿吧!”
刘佗深吸口气,望着城楼下,瞳孔一缩。
对方的主将,出来了。
颜良骑马杀出来,他提着长刀来到城楼下,抬头眺望,大吼道:“颜良在此,刘佗你立即开城投降,本将饶你不死。本将不会干预你的事情,你继续担任你的任城王。若是你负隅顽抗,本将破城后,定让你尸骨无存。”
长刀指天,身后鼓声雷动。
“咚!咚!!!”
雄浑的鼓声,在城内外回荡着,令刘佗脸色大变。
“殿下,颜良嚣张,末将斩他狗头。”
一员将领哼了声,转身朝城楼下行去。时间不长,城门打开,将领纵马冲出城,绕开城外的战马,提着长刀直奔颜良而去。
“土鸡瓦狗!”
颜良眼睛一眯,脸上满是不屑之色。
“驾!!”
一声大喝,颜良策马迎了上去。
两匹战马相向而行,转瞬间,两匹战马相遇。颜良和杀出来的武将武器碰撞,发出‘铛’的一声闷响。两柄武器撞击的力量倾泻出去,颜良神色不变,刘佗麾下的武将却神色大变。颜良的刀刃压在将领长刀上,不断用力,迫使对方不得不鼓足全部的力量抵抗。
骤然间,颜良收刀。
将领瞬间感觉压力消失,心中松了口气。
但是,他放松的一瞬,背脊生寒,感受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阳光下,一抹冷艳的刀光闪过。
噗嗤一声,将领来不及反应就被拦腰斩断,身体断成了两截。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相继落地,而战马唏律律的跑开了。地上鲜血喷溅,身体内的内脏器官都陷落了一地,不过是眨眼功夫,地面已经形成一滩血泊,令人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
刘佗看到将领嘶吼的惨状,脸色苍白,身体都僵住。
他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
今天的一幕,使得他心中作呕。
颜良杀了一个人,心中没有半点波澜,即使有波澜,也是可惜他刀下竟然死了无名之辈。颜良手中的长刀指着城楼上,刀一挥,做了一个劈砍的姿态。
简单的动作,却让刘佗心惊胆颤。
“殿下稍等片刻,我去斩杀颜良,提着他的头来见。”
仅剩的一名将领大喝,迅速下了城楼。
不多时,战马驮着将领杀了出去。将领和颜良交手,不到两个回合,又被颜良一刀割喉,丢了性命倒在地上。这一幕,吓得刘佗打了个寒颤,颜良实在太凶猛了,他麾下的两员大将瞬间就被杀死,有这样的凶人在,他还打个屁啊!尤其是对方还有一员虎将虎视眈眈,看情况更加凶猛,以至于刘佗心中失去了抵抗的勇气。
“刘佗,本将给你半个时辰考虑,半个时辰后,再不投降,本将必定攻城。”
宏亮的声音,生生吓得刘佗打了个寒颤。
“国相,我们怎么办?”
刘佗看向身边的儒士,心中无比担心。
儒士深吸口气,仔细的想了想,说道:“殿下,您是河间国的任城王,是皇室的血脉,是大汉的宗亲,不能向袁绍投降,否则刘氏的尊严何在?颜良摆开的阵势是围三缺一,包围了东、南、北三座城门,却专门把西边的城门让开,这是故意让我们逃出去,方便他接管乐成县。既如此,我们走西门突围,前往中山国躲避,以避开眼下的战事。”
“对,对,赶紧走!”
刘佗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带着儒士下了城楼,往西门奔去。
不到半个小时,颜良得了刘佗逃走的消息。
他没有阻拦刘佗逃走,因为他的主要任务是攻城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