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郡,柳城。
这一处地方,是乌桓占据的地方。
十多年前,鲜卑落败,盛极一时的大族迅速衰败,曾经臣服于鲜卑的乌桓却愈加的强盛。历史上,汉桓帝时期,鲜卑首领檀石槐在高柳以北300里的弹汗山建立王庭。檀石槐用汉人作为谋主,制定法律,学习汉人锻冶兵器的手段,短短时间,鲜卑部落兵强马壮,强盛无匹。
檀石槐治理下的鲜卑,东败夫余国,西击乌孙国,北逐丁零,南扰中原。
一时间,所向披靡。
他实力最强胜的时候,占据了匈奴治下的所有疆域,无人能敌。汉桓帝见状,便下诏和檀石槐议和,打算和檀石槐和亲,并封檀石槐为王。然而,檀石槐却直接拒绝,可见其实力强横。然而,檀石槐在灵帝期间病逝,死后,鲜卑各部落相互争斗,很快又没落下去。
鲜卑没落,乌桓迅速崛起,成为一支强大的外族力量。
乌桓首领丘力居才智过人,他整合了辽东、辽西和右北平的乌桓部落,很快形成了三郡乌桓的联盟部落,以柳城为政治中心,成为一方霸主。
这一日,丘力居府邸。
丘力居召集了麾下的所有将领,有苏仆延、乌延、难楼三个乌桓部落的小王,还有丘力居的从子蹋顿。丘力居长得魁梧壮硕,虽然年迈,双目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迫人的气势。他坐在正上方,下方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吭声。
丘力居捋着颌下的虬髯,说道:“日前,我收到了袁绍送来的信件,说冀州的州牧韩馥被杀死,现在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娃娃担任冀州牧。对我们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按照袁绍的说法,冀州钱财无数,丝绸无数,粮食无数,人傻钱多,只要我们杀过去,必定获得丰收。”
稍作停顿,丘力居又道:“更重要的是,袁绍和公孙瓒达成了协议,公孙瓒也会发兵攻打冀州。这期间,公孙瓒会放下对我们的敌视,一起攻打冀州。没有了公孙瓒的威胁,我们可以放手在冀州肆虐一回。这一回,要多抓女人,多抢钱财粮食,让儿郎们都有女人,都有饭吃。”
一想到冀州女人的温柔,丘力居就忍不住兴奋。
草原上的女人粗犷,没有情调,而冀州的女子温柔体贴,仿佛水做的一样。
抱在怀中,无比的舒服。
历史上,在公元187年,也就是三年前,原中山相张纯和原来的泰山太守张举,以及乌桓丘力居,这三人曾经结盟,率军攻掠蓟中,屯兵肥如县。张举直接称天子当皇帝,而张纯也自号弥天大将军、安定王,丘力居伙同这两人出兵,侵略了青、徐、幽、冀四州。
大军所过之处,无数百姓被杀,无数的钱财和女人被抢走。
那一次,让丘力居尝到了甜头。
张纯和张举很快被镇压,丘力居却带着钱财和女人退回辽西。
眼下又有机会,丘力居便心动了。
冀州几年的休养生息,也该肥了。丘力居的侄子蹋顿眼中精光闪烁,抱拳道:“大人,袁绍请我们南下,会不会有诈啊!”
蹋顿年轻力壮,约莫二十五六。他生得魁梧高大,双臂修长有力,整个人极为英武。他的颌下有着密密麻麻的络腮胡,粗犷大气,一双狭长的眸子透着点点寒光,颇为不凡。
丘力居笑了起来,反问道:“蹋顿啊,你认为会不会有诈?”
蹋顿没想到丘力居会反问他,略作思考,回答道:“回禀大人,我认为可能有诈。”
“仔细说说!”丘力居道。
蹋顿分析道:“公孙瓒和我们是敌对的,袁绍对我们更多的是利用,只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拿下冀州的娃娃州牧。一旦袁绍取得了成功,恐怕就会应了汉人说的‘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会反过来对付咱们。甚至公孙瓒也可能会截断我们撤退的道路,拦截我们。”
丘力居捋着颌下花白的胡须,露出赞赏之色。他的这个侄子不仅武力强横,而且心思也非常缜密,是一个可造之材。
旋即,丘力居再问道:“既如此,你打算怎么办?”
“南下!”
蹋顿眼眸眯起,没有任何的犹豫,语气坚决。
“说说你的理由!”丘力居说道。
蹋顿神情严肃,环视了在座的人一眼后,继续道:“第一,眼下已经入冬,进入一年最困难的时候。我私下里找过祭祀询问今年的天气,祭祀是今年必定有大雪,羊群难活。对我们而言,没有羔羊过冬,就只能饿着肚子。”
“这样的情况下,不管冀州的情况怎么样,都要南下。”
“第二,袁绍想利用我们攻打娃娃州牧,反过来考虑,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袁绍呢?有袁绍作为攻打王磊的主要力量,他吸引了王磊的力量,我们杀入冀州就可以四处劫掠,收获更多的钱财、粮食和女人。”
“第三,公孙瓒要截断后路,嘿,公孙瓒的目标是冀州,他想要攻占冀州的疆土,肯定是忙着处理冀州的事情。等我们撤回时,一并拿了公孙瓒的北平郡,他拿了冀州,却丢了北平,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蹋顿虽然年纪轻,能力却不弱,非常精明。
整个分析,丝丝入扣。
然而,蹋顿的分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