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没有放松警惕,提着滴血的长剑在城楼上来回奔走,大声呼喊道:“打起精神,不要放松,这可能是袁绍的计谋。”眼下城楼上的士兵已经精疲力尽,而袁绍突然撤走,若是再杀一个回马枪,这些泄气的士兵肯定守不住的,所以田豫不敢放松。
城外的袁军,犹如潮水退去。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袁军远去,田豫还在不停的奔波。
袁绍的后军,一支军队正快速杀来。
这支军队正是张颌和沮授率领的,抵达战场后,张颌直接命令麾下的士兵发起冲锋。士兵突然袭击下,突破了袁绍后军的防线,直奔中军。
这一情形,使得袁绍军队大乱。
不多时,袁绍的军队撤走,张颌并没有追赶,命令士兵赶往平恩县的县城。
军队直奔县城,田豫很快发现了援军到来。
见到城外士兵是冀州军的穿着,田豫长舒了口气,手中长剑哐当一声落地,心中死死撑着的那口气突然消失。他双腿一阵发软,赶忙双手摁着女墙,才没有倒下。看到城外的军队,田豫的身子轻轻颤抖着,眼神兴奋,大吼道:“援军来了!”
一句话,城楼上所有的士兵开始欢呼。
等到了!
终于等到了援军!
欢呼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城内外。
兴奋过后,田豫又冷静下来。城外的军队抵达城楼下,田豫没有急着打开城门迎接,即使他确定城外的援军是沮授和张颌率领的,但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必须确定来人的身份。张颌、沮授有王磊的任命,双方一核对,很快就解决了问题。
张颌把军队留在城外,和沮授一起进入城中。
来到城楼上,张颌见到满地的尸体,以及浑身浴血的田豫,忍不住点头,称赞道:“不愧是主公提拔起来的人,能力不凡。能够以一个小县城的兵力拖住袁绍的数万大军,田县令不简单啊,张颌佩服。”
田豫自谦道:“张将军过奖,若是张将军晚来一个时辰,平恩县肯定落陷。”
沮授问道:“若是城楼落陷,田县令打算怎么办?”
田豫略作思考,语气坚定的回答道:“卑职受主公知遇之恩,唯有一死以报效主公。若是城楼落陷,卑职只得率领麾下的士兵退入城中,利用县城的街道、小巷作为掩护,继续和袁绍交战,不让袁绍安稳的在城中立足。”
“好,好一个田豫!”沮授点头道:“主公的眼光,果然不差。”
得了沮授的夸赞,田豫也颇为兴奋。
沮授是冀州的大儒,不管是名望,亦或是手中的权利,都是一等一的。能和沮授交好,对田豫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好处。
田豫话锋一转,问道:“张将军,袁绍率领大军攻来,将军打算怎么防守?”
眼下最让人挂怀的,莫过于袁绍大军杀来。
张颌笑了笑,缓缓说道:“袁绍虽然有数万大军,但在我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不足畏惧。来平恩县的路上,我已经在清渊县、馆陶县调遣士兵驻扎防守,如今大军留在平恩县,三个县组成一个三角阵,不管袁绍攻打哪一方,另外的两个县都可以驰援。”
“我来平恩县的路上,观察到城外的地形很有利用价值。”
“城外五里外,有几处山坡。”
“这几处山坡毗邻,距离很近,我已经派遣士兵在城外的山坡驻扎。只要袁绍的大军再一次杀来,山坡上的士兵可以居高临下的攻击,截断袁绍大军后路。每一处山坡之间的间隔不过三五里,这样一来,袁绍将处处遭到阻截。”
张颌自信的说道:“甚至于,所有的地形都背靠着县城,有县城补给,不会缺粮断水;有我的大军支持,不会孤立无援,没有后顾之忧。”
田豫忍不住赞叹,道:“张将军轻易的依靠平恩县的地形地貌构建防御工事,还利用平恩县、馆陶县和清渊县组成一个防御线,令人佩服。请将军放心,平恩县一定准备好足够的粮草和器械,保证军队的后勤。”
“劳烦田县令了!”
张颌微微欠身,以表示感谢。城楼上和城楼外的尸体自有士兵清理,张颌和田豫一番交谈后,便离开县城,在城外扎营。
袁绍退走后,军队在城外十五里的地方扎营。
军营,袁绍坐在大帐中,面色阴沉。
到手的鸭子飞了,袁绍的心情可想而知。袁绍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愤怒的咆哮道:“张颌率军杀来,阻我好事,我必定生擒此人,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调集大军,准备再一次进攻平恩县……哼,张颌也陷入了平恩县的包围圈,他来了就别想离开。”
许攸顺着袁绍的话,道:“主公言之有理,张颌主动的钻进平恩县的包围圈里面,是主动来送死,主公应该高兴才是。拿下一个小小的平恩县,对我们攻取冀州的大局无足轻重,但击败了张颌,此去邺县将一路畅通,必定可以直奔王磊的老巢。”
郭图也附和道:“张颌带兵杀来可以说是意外之喜,平恩县的士兵被我们打残,只剩下张颌的军队。要解决张颌,并不困难!”
袁绍怒气消散,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目光一扫,沉声喝道:“张颌的大军在平恩县城外驻军,谁有胆量带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