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神色自信,不疾不徐的说道:“元卓公已经说了最后的结果,我若是再说结果,显然没有意义。既如此,准备笔墨纸砚,我告诉诸位怎么解答这道题。”
“来人,准备笔和纸!”
郑玄吩咐下去,站起身道:“小友,坐老夫这里,老夫看你怎么计算。”
王磊起身走到郑玄身旁,当仁不让的坐下。
荀谌瞪大眼,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心跳加快,直接认为事情难以收场。荀谌心中焦急,可王磊却是成竹在胸的样子,荀谌只能静观其变。
不多时,书童拿来了笔墨纸砚,摆在石桌上。
王磊接过毛笔,刷刷的下笔写道:
解:设塔最上层有x盏灯,则可列方程:
x+2x+4x+8x+16x+32x+64x=381
解得x=3
非常简单的一个方程式求解,直接得出了最后的答案。
然而,王磊能看懂这一方程式,郑玄、刘洪、徐岳以及坐在旁边的荀谌,却云里雾里,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王磊写出的一个个奇怪的符号,更让几人莫名其妙。可看到王磊煞有介事的样子,以及最后得出的答案和刘洪一样,像是那么回事儿。
忽然,刘洪眼前一亮,说道:“这幅字苍劲而有力,阁下是王州牧?”
王磊笑道:“正是在下!”
郑玄拱手道:“山野村夫郑玄,拜见大人!”
语气中,透着一丝尊敬。
王磊说道:“康成公客气了,您能来冀州,就很好了,不用行礼。”
刚才王磊的解法,让郑玄非常的好奇。
郑玄直入主题,兴奋的道:“王大人能否讲解一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怎么计算的。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几个字,把一堆奇怪的符号列出来,是怎么算出的。”
历史上,中国很早有了“九九歌”的乘法表。
然而,“九九歌”的乘法表是口头传承,没有记录怎么书写。正如中国的许多技艺一样,自始至终都是口头相传,没有明确的典籍记载。九九歌没有加、减、乘、除等标点符号,连读书的文章也没有标点。更多的讲究是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让读的人多读书,逐渐领会其涵义。
郑玄、刘洪、荀谌等人看了后,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王磊挠了挠头,组织好措辞后,简单的讲述了加号、乘号、除号以及方程式的事情。说完后,王磊又仔细的阐述了一遍,以免郑玄和刘洪听不明白。
饶是如此,郑玄和刘洪依旧迷迷糊糊的。
王磊连续的阐述几次,两个人,眼中的疑惑才稍稍缓解,但没有真正的弄明白。郑玄是一个喜欢探究的人,说道:“听了王州牧刚才的话,标点符号,以及加、减、乘、法等,是有一套完整体系的。请王大人著作成书,再刊发出去。这样一来,天下的读书人都为之受益。”
王磊脑中灵光一闪,道:“康成公,为了天下读书人着想,我的确愿意著书立说。可若是我来负责,每天用在著书的时间很少,做的事情不多。要等我拿出一整套的体系,恐怕需要几年的时间。我看不如这样,就交由康成公和元卓公一起,你们来编纂,这不是更好吗?”
郑玄连忙道:“不可,不可,这种事儿,岂能让老夫夺走你的名声。一旦我编纂,世人都认为这是我想出来的,可这是王州牧的奇思妙想,我不能抢走王州牧的名誉。”
刘洪说道:“我也赞同,这件事,得王州牧亲自负责。”
王磊摇头道:“康成公,我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冀州,忙着处理政务,真的没有足够的时间。您是研究学问的,这件事交给您,正好合适。您不要推辞了,数学体系的一整套符号,以及刚才我写字中书写的一些符号,都有一个标准。这些,非常的消耗精力,需要康成公这样的大儒保驾护航才行,有了康成公和元卓公一起,我才放心。”
“如此,岂不是……”
郑玄想着夺了王磊的名声,心中不情愿。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旦他动手,世人必定都认为是他做的。
王磊点点头,道:“郑师不慕名利,不喜权势,这时候反而斤斤计较。这是有利于读书习字的,有利于后人增长知识,为什么还要推辞呢?”
“王大人胸襟开阔,郑玄佩服。”
郑玄恭敬行礼,眼神激动。
旋即,郑玄看向刘洪,说道:“元卓,你我岁数相当,也是六十出头的人,没多少时间可耽搁了。不如,辞官和我一起编纂书籍,为后世的人奠定一个基础。”
刘洪皱起眉头,他是山阳郡太守,要辞官……
这一犹豫,郑玄也板着脸。
郑玄大袖一拂,冷哼哼的说道:“也罢,既然元卓不愿意放弃权势,老夫不勉强,我自己一个人编纂。没有你,老夫不信完不成了。”
刘洪苦笑道:“康成兄,这是什么话?我说了不帮你吗?也罢,我这一把年纪也到了隐退的时候。我先回一趟兖州,把山阳郡太守一职辞掉,再来协助你编纂书籍。”
郑玄直接说道:“真麻烦,一封书信不就解决了吗?”
刘洪摇头道:“人情往来,该做的还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