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留守大营,坐在营帐中,一宿都没有睡觉。虽然太史慈认定邱华和秦立不会出事,但崔蒲源肯定的推断,让太史慈心神不定。在得知军队返回的消息,太史慈急匆匆的出了营帐,来到营地门口迎接。
当太史慈见到了回来的士兵,身子一僵,彻底惊呆了。
一个个士兵浑身浴血,疲惫不堪。
许多的士兵,身上还插着尖锐的弓箭。
受伤的士兵多不胜数,放眼看去,几乎就没有不受伤的人。赶路时,许多士兵都是相互搀扶着,缓慢前进,而且这还是稍好的情况。
更多重伤的士兵,都躺在鹰隼营骑兵的战马上。
无法赶路,只能由战马驮着。
唯一情况良好的,只有吕布麾下的鹰隼营士兵。
不过鹰隼营的士兵都下了马,步行赶路。军队抵达营地门口,吕布和邱华前来见礼。太史慈木然的点点头,站在一边,侧身让麾下的军队进入营中。
士兵进入营中,太史慈还愣在了原地。
脑中,满是士兵浴血的样子。
一名站岗的士兵连续喊了几声,太史慈才反应了过来。他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回自己的营帐去了。邱华和吕布安顿好了士兵,然后和崔蒲源、甘宁、文丑等将领来到了营帐中。
太史慈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眼中,却还是有着一抹难言的忧伤。李有率军三千作为先锋,邱华和秦立率军两万出战,但最终回来的都是残兵。
并且,太史慈没有看到李有和秦立,心中更是一阵揪心。
这样的结果,让太史慈难受。
太史慈看向邱华,问道:“说说这一战的战况。”
邱华点点头,回答道:“回禀将军,这一次交战,李有麾下的三千先锋军,包括李有在内,全军覆灭。除此外,我和秦立率领的两万军队,损失的士兵多达一万八千两百一十五人,而秦立也死在这一战。”
说到这里,邱华皱紧了眉头,眼眶湿润,忍不住落泪。
他的声音哽咽,泣不成声。
停顿了好半响后,邱华才又低沉的说道:“我们带着士兵去救援,抵达了李有遭遇伏击的地方。当时,救出了存活的士兵,这些士兵说幽州军故意让我们的士兵逃回营中传消息,想调出大营的士兵,然后趁着营地空虚,绕道攻打大营。”
“我和秦立担心大营的安危,调兵返回,却在半路上陷入幽州军的伏击圈。”
“幽州军的真实目的,是让我们疲于奔命,而且等我和秦立撤回的时候放松了警惕,再一举伏击我们。”
“幽州军的伏兵杀出,截断了前路和后路,同时无数的弓箭手射箭,万箭齐发,士兵进不得、退不得,陷入了绝境。”
“面对绝境,士兵们拼死抵抗,杀了无数幽州军。”
“由于士兵搏命厮杀,幽州军短时间难以取胜,便改变了强攻的策略,想招降我们的士兵。然而这一战,自始至终,没有将领和士兵投降……”
“将军,我们的士兵……士兵……”
“他们……”
邱华低着头,泣不成声,哽咽难言。
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不经历那样的情况,体会不到那种濒临绝境后,士兵众志成城拼死抵抗的悲壮。邱华自始至终经历了这一战,一想到麾下的士兵倒在自己身前的惨状,想到士兵前仆后继的赴死,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难以呼吸。
太史慈抿紧嘴唇,表情凝重。
到最后,邱华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他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的大哭。
吕布清点战场时,也看到了麾下士兵的惨状。有的士兵用嘴咬住敌人的耳朵被杀,有的士兵抓住幽州兵头发被杀,有的士兵浑身被弓箭射中死不瞑目……
战事的惨烈,简直是人间地狱。
吕布亲身体验过了,理解邱华的心情。
太史慈、崔蒲源、甘宁和文丑都坐在原地,一声不吭,静静等着。众人的心情都不好,因为这一战损失了近两万士兵。
这样的失败,可想而知。
足足过了一刻钟时间,邱华才停止了哭泣。他的嗓音都变得沙哑了起来,眼眶更是通红,神情更显得憔悴无比。邱华停顿了半响,组织好措辞后,继续说道:“所有的士兵都是好样的,他们虽死犹荣。”
说完话,邱华顿时沉默了。
吕布接过话,道:“我来说吧,虽然这一战损失惨重。但斩杀的幽州兵有一万九千多人,俘虏的士兵多达四千人。虽然我们败了,但也取得了一定的战果。这一战,极大的重创了幽州军,给予了对方沉重的打击。”
太史慈听着吕布汇报的战果,心中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斩首近两万又怎么样呢?
他的士兵,也损失了接近两万啊。
可以说取得了胜利,真正想来,还是失败了。太史慈站起身,沉声说道:“这一战的情况,我会详细的禀报主公。走吧,先去看一看我们的士兵。他们咬牙血战,受了重伤,又失去了同袍,更需要我们的鼓舞。”
压下心中的抑郁,太史慈带着吕布、崔蒲源等人往外走。
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