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从门外呼啦啦进来一群人,全都穿着大明的制式军服。
说话的人军官打扮,金镶玉一见他,立即喜笑颜开,连呼救星来了。
她人嗖地一下就窜了过去,傍着那军官的胳膊就不撒手,激动地说:“谢天谢地呀,千户老爷您这一来,马上雨顺风调了!”
那位千户不明就里,疑惑道:“这么大风还说雨顺风调?再大点人都要刮跑了!”
“哎呀不是,你看呐,这火就快烧起来了!”金镶玉拉住千户,用力地使着眼色。
无奈那千户有些迟钝,徐啸行见状眼珠一转,拿了一根筷子朝东厂那群人投了过去。
用的是巧劲,毫无声息,却力道十足,正戳在东厂一人的小腿上。
“哎呀……”一声惨叫,本就十分戒备的东厂众人纷纷拔出刀剑。
“有人偷袭!”
“谁?谁呀?”
他们这一露底,那千户立即警觉,包括他的手下也都拔刀。
千户霸气地上前质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带这么多兵器?”
“来我这,都说是做生意的。”金镶玉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用刀做生意啊?怕不是没本钱的买卖!”
千户刚想说把人抓起来,大档头贾廷暂时不想暴露身份,笑呵呵上前道:“哈哈,千户大人,我们是行商的。兵荒马乱,带几把刀防身。”
趁人不备,塞给千户一锭金子。
千户在手中掂了掂,脸色渐渐和缓,没再追问贾廷他们。
转头又看了看周淮安他们那拨人,疑惑道:“你们又是干什么的?我看你怎么有点眼熟呢?看什么看,就说你呢!那个小白脸,你给我过来!”
说着,一把揪住周淮安。
邱莫言很有急智,假装傲慢道:“你就是戍边的千户?”
这下子果然吸引了千户的注意力,大怒道:“你又是什么人,敢这样跟我说话!”
邱莫言凑过去小声道:“我们……是东厂的人!奉命前来查办要犯的!这是驾帖,小心别露了我们的身份!”
千户一听是东厂,态度立即软了下来,变成讨好的笑容,小声道:“原来是东厂的公公,失敬失敬!这是打算上哪啊?”
东厂那边有眼尖的,低头对贾廷汇报:“是我们昨晚丢的驾帖!”
“坏了,追贼不成反变贼!”贾廷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
那边邱莫言继续忽悠道:“我们要出关!正想去找你,可巧在这碰上了。”
“哎呀,那可真是不巧,刚刚换防,现在是那边的人说了算了!”千户的话让邱莫言眉头一皱。
原来这龙门关位置特殊,本是三不管地带。
但出于军事防御的需要,大汉和大明会轮流派兵驻守,这会儿刚好赶上了换防,由汉军士兵接管。
这个千户此刻刚被替下来,带队往黑水镇去修整的。
正踌躇间,千户又将目光落在了周淮安身上。
“我怎么越看你越像朝廷通缉的要犯周淮安呢?”说着就从怀里掏出海捕文书查看。
“哎呀,你看这画像,和他明明就是两个人嘛!你看,这个人头上有颗痣!”金镶玉急中生智,在指尖蘸了点酱油,往那文书上点了一下。
千户的脑袋也是不怎么好使,疑惑道:“哎?我怎么记得没有痣呢?”
“这明明是有的嘛!而且老爷你看那边的人,脑门上不就有颗痣吗?”
千户抬头看向东厂众人,正好看见二档头曹添。
邱莫言连骗带唬,又有金镶玉帮着敲边鼓,成功将嫌疑转到了敌人身上。
曹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见千户看他,习惯了颐指气使的他哪能受得了这个,立即用更锐利的目光瞪了回去。
这下可把千户激怒了,一指曹添,大声道:“你!对,就是你,看谁呢!额头上有颗痣的那个!”
曹添怒发冲冠一拍桌子站起身,就要翻脸。
大档头一按他的手,提醒道:“不要被激怒!驾帖丢了,我们现在说不清,别坏了厂督的大事!”
曹添只能将这口气强忍住,咬牙切齿地看着千户。
千户看他不忿的样子更气,两步走上前,几乎是脸贴着脸对他怒骂道:“瞅你贼眉鼠眼的样子,狗头蛤蟆似的,还做生意……我眼里可不揉沙子!特喵的,我一看你就不顺眼,来人,全给我带回去!”
四档头陆小川得了老大的授意,掏出一沓银票凑上前,对千户说:“这位千户大人消消气,我们都是正经行商的,这点见面礼不成敬意,还请行个方便啊!”
千户一看那沓银票大喜,每一张都是千两的面额,他几年都搂不到这么多好处。
立即转变了态度,和蔼地道:“嗨呀,你早说嘛!我这个人呐,最通人情了。我还有段防区没换完防,等禁令一开就送你们出关,先在这住几天吧。”
陷害失败,徐啸行看了看周淮安,后者摇摇头,一挥手让众人先退回房间。
一进门,周淮安立即道:“东厂大军已经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