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走的不只那两个仆役,许多人其实都已经付诸行动了。
所以红梅山庄现在有许多空房间,徐啸行挑了一间比较干净的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并非睡觉,作为大宗师,运功打坐比睡觉更养神。
如此等了两天,庄子外面果然有了动静。
雪后天晴,天气虽然依旧寒冷,但风却停了。
一支马队踏雪而来,鲜衣怒马甚有威势。
声响惊动了红梅山庄的人,有家丁到门前观看,只见马队约有二三十骑,众星拱月般让出一人。
那人三十多岁年纪,看起来还有那么一股子潇洒劲儿,他意态闲适,骑马缓缓出前,懒洋洋地问:“你们庄主朱长龄呢?没死呢吧?”
家丁不敢答话,红梅山庄的老管家赶忙道:“呀,是铁琴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们庄主身体不适,未能迎接先生,万勿见怪!”
何太冲脚下一点,身子凌空向前飘落,显示了不俗的轻功。
他身后跟的骑士也跟着一起下马,动作整齐划一,显得训练有素。
在管家的引领下,何太冲大步往庄子里走着,边走还边抱怨道:“你们红梅山庄是越来越没有礼数了!庄主身体不适,不还有小姐呢吗?为何不出来迎客?”
管家唯唯诺诺不敢接茬,只能更加小意地伺候着。
不多时,一阵咳嗽声传来,病入膏肓的朱长龄强撑着从内堂走出。
“咳……铁琴先生有礼,老朽身子不便,还请见谅。”即便有下人搀扶,朱长龄也站的摇摇欲坠。
何太冲毫不掩饰对朱长龄的嫌弃,皱着眉道:“人要是不行了就躺板板等死,非要出来惹人嫌……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家丫头呢?”
朱长龄面现怒色,又咳嗽一阵,终于还是强压怒火,道:“小女已经嫁人,不便见外客。”
“老不死的我给你脸了是吧?跟我绕来绕去,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的山庄!”何太冲竟是丝毫不给朱长龄留面子。
“你……”一口痰涌上来,朱长龄好悬没背过气去。
他的义弟姚清泉再也忍不住,大喝道:“昆仑派简直欺人太甚!”
晃双掌就攻向何太冲。
然而两人武功相差很远,没几个回合,他就被何太冲一掌拍在背上,吐了一大口血。
何太冲一甩前襟,气劲震动,将飞溅过来的鲜血都弹了出去,得意地道:“自不量力!”
“师兄好功夫!”一众昆仑弟子大声喝彩。
此时早听到动静的武烈,也从刚刚隔壁傲雪山庄赶来,进庄后一见这场景,知道原委的他也是束手无策。
拳头大就能压死人,他们两个山庄对比昆仑这个武林大派,实在是不值一提。
他叹息一声,来到朱长龄身边,语重心长地劝道:“老哥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形势比人强,咱们眼下也只能屈从,就委屈一下侄女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朱长龄不可置信地看着武烈,万万没想到这是一辈子的老兄弟说出来的话。
可谁知即便武烈已经这样无耻了,何太冲还是没有放过他,在旁边嘿嘿笑道:“武庄主,难得你如此想得开!听说,你家的女儿也颇有几分姿色?”
这下武烈可坐蜡了,连连摆手说:“不不,小女粗鄙,恐怕入不得先生的眼。”
何太冲收了笑脸,哼道:“识相的呢,就将两个庄子的地契、产业都献上来,我就当在这里置了个外宅,从此你们就可以得我昆仑派的庇护。如若不然,我大不了费一番功夫,把你们这几人都拾掇了,换自己人经营也是一样。到时候你们两家的女儿,我愿意玩就玩两天,玩够了就卖到窑子里去。”
朱长龄闻言仰天长叹,悲呼:“苍天啊!我朱长龄作了什么孽,竟要遭此报应啊,嗬嗬!”
何太冲可不理他难不难受,早吩咐人进屋搜索。
不多时,朱九真就被人拉拉扯扯带了出来。
“放开我……”她不断挣扎着,却始终无力挣脱,只如待宰羔羊。
“哈哈哈……你就挣扎吧,越挣扎我越兴奋,要不咱们就在这洞房?”何太冲狞笑着,引来昆仑弟子的一众人大声起哄。
朱九真知道今日是免不了受辱,眼角不禁留下一行清泪,悲从中来!
“啪啪啪……”就在此时,屋顶上忽然响起拍手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屋顶上坐着一个贵公子,轻裘华服、神态悠闲,正在鼓掌。
朱九真永远也忘不了这个身影,颤声道:“是你?”
朱长龄等人也渐渐认出了徐啸行,心里是无比的复杂。
徐啸行飞身落在院子当中,对何太冲道:“还得是你呀,嘴里说自己是武林正道,这反派当的特么比我还像!就是逼格有点低,你这桥段一看就是被打脸的那个,你说巧不巧,正好我就来了!”
何太冲警觉地后退半步,问:“你是谁?”
朱九真不知怎的,就好像有了依靠似的,哽咽道:“他是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