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巷,琴声依旧,听曲之人的心境却不一样了。
上次来的时候,徐啸行虽然也算名声鹊起,却依然是无足轻重的小卒。
如今仅仅隔了几个月,却摇身一变成为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更是一举重创正道武林,成为了人人谈之色变的明尊、魔头。
绿竹翁恭敬地将徐啸行引到院内,任盈盈在演奏中微微颔首向他致意。
这次,她不再遮遮掩掩,一身红妆,容颜秀丽无双。
片刻后,一曲演奏完毕,徐啸行轻轻鼓掌。
任盈盈起身离席,面带笑意地站在徐啸行面前。
徐啸行递上带来的伴手礼,是一支精致的发簪,任盈盈非常配合地转过身,方便他给自己戴上。
这种事一般都是十分亲密的情侣才能做的,难免徐啸行心中一荡。
等他戴好,任盈盈转身理了理头发,眉眼含羞地道:“想不到凶名在外的魔教教主,竟还是个细心人。”
徐啸行也笑道:“想不到统领群雄的圣姑,居然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任盈盈掩嘴微笑:“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是老婆婆,是你自己误会了……”
她说完拉起徐啸行的衣袖,领着他坐到凉亭里。
刚听了抚琴,这会儿该煮茶了。
徐啸行吸溜一口茶汤,开始问正事。
“你父亲和向大哥准备的如何了?”
“他和向叔叔暗中联络了不少旧部,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被东方不败的亲信排挤,应该相对顺利。”任盈盈答道。
徐啸行略加思索说道:“那就是说,发生火拼过后,很快就能选出合适的中层和高层,这样圣教就不会大乱。什么时候进攻黑木崖?”
任盈盈面带忧虑地道:“哪有那么容易呀,那些人也不傻,最终还不是哪一方赢了就站哪边?东方不败的武功深不可测,我真担心你和爹爹有什么闪失……”
这小丫头太会了,特意把徐啸行放在前面说。
徐啸行顺势抓住她的手,豪气地说:“放心,我已是大宗师境界,定然能护了伯父的安全!”
任盈盈顺势身体微微倾斜,靠在徐啸行的肩头,说:“有你在身边真踏实……”
徐啸行则是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轻声道:“等这事完了之后,我就向伯父提亲……”
任盈盈羞涩的不敢抬头。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只是不知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心……
第三天清晨,休息好的徐啸行带着任盈盈,向黑木崖进发。
任盈盈带的下属并不多,别看往日有不少黑道人士听从她的号令,可那是慑于日月神教的威势,让他们跟着造东方不败的反,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两人坐在车里,装扮成大户人家迁徙的样子,以防被东方不败的耳目探知。
黑木崖在河北境内,由恒山而东,不一日就到了定州。
这里就跟日月教总坛相去不远了,城中明显能看到有不少教众。
任盈盈派遣亲信去联络任我行,自己则陪着徐啸行在客栈小酌,微醺之后的她更增娇艳。
闲聊中,徐啸行问:“东方不败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盈盈道:“这厮极工心计自不必说了,但是武功有多高,我却不知道,最近几年来我很少见到他面。”
徐啸行应道:“那是,你躲他都来不及。”
任盈盈说:“那倒还真不是。我每年总要回黑木崖一两次,以前还偶尔能见到他,现在却是连影都看不见。听教中长老说,不仅是我,就是他们想见也越来越难。”
徐啸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由内而外地变成了女人,自然就不爱露面了。
徐啸行道:“他不理教务不是好事吗?”
任盈盈说:“这倒是,这几年教中事务都归了个叫杨莲亭的小子掌握。只是近来听说这姓杨的也不怎么受待见了。”
徐啸行一愣,问:“杨莲亭失宠了?”
任盈盈啐道:“呸!偏你知道的多!那杨莲亭二十出头,武功既低,又无办事才干,东方不败却对他宠信得很,大伙都觉得莫名奇妙。”
她说话间脸上一红,嘴角微斜,显得很是鄙夷。
但她很快恢复正常,继续道:“也正因如此,圣教被姓杨的弄得乌烟瘴气,很多老资格的教众受到排挤,甚至被杀……若我爹夺回教主之位,我第一个就要杀了那姓杨的出气!”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笑道:“咱还得多谢杨莲亭才是呢!”
任盈盈大喜,赶紧去开门,喊道:“爹,您回来了!”
任我行和向问天随后走进屋来。
二人全都是乔装打扮,穿得像个老农似的。
徐啸行上前见礼,命店家重新准备杯筷,又添了酒菜。
任我行去了掩饰,意气风发地道:
“这些日子来,我和向兄弟联络教里旧部,竟出乎意料的顺利。十个中倒有八个痛快答应,都说东方不败近年来倒行逆施,已到了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