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当然都是徐啸行暗中引导。
从最开始他就诬蔑少林派的名声,到后来扰乱了萧远山的计划,也只是为了完成玄慈身上的任务而已。
那个挽尊任务现在就算完成一半了。
这时忽然有少林弟子喊道:“不好,人被萧峰放走了!”
却原来萧峰趁着刚才众人转移了注意力,先将被擒的部属救下。
几人万分感动,都说萧峰身份贵重,不该为他们涉险而来。
萧峰待部属犹如兄弟,豪迈地表示大伙同生共死,听得萧远山十分欣慰。
“好孩子!这才是一等一的好汉子!今天咱们就跟少林派拼个你死我活!”萧远山眼见无法在声誉上打击少林,索性摘下了面巾。
众人大多惊呼出声,见这人方面大耳,相貌十分威武,除了年纪稍稍老些,与萧峰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萧峰惊喜交加,上前一步拜倒,颤声问:“你……你是我爹爹?”
萧远山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子,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说完伸手拉起萧峰,又扯开胸口衣襟,露出狼头刺青。
萧峰也同样照做,父子俩仰天而啸,声音中饱含野性,同时也带着苍凉和凄婉,听得人不寒而栗。
萧峰的部署也拔刀相和,声势震天宛如千军万马。
声音渐熄,萧峰取出一块白布展开,正是智光和尚给他的石壁遗文拓片。
“萧远山绝笔……哈哈……”萧远山大笑,声调中却透着悲切。
半晌才道:“我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上,这一来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他们冤枉我来偷少林的秘籍,我索性就看个够,多年来潜伏在少林,将他们的武学典籍瞧了个遍!”
萧远山说罢怒指众僧道:“少林寺的和尚们,你们有本事便将萧远山杀了,否则少林武功非流入大辽不可。你们再在雁门关外埋伏,可来不及了。”
少林群僧听了无不骇然,生怕本派武功真的流入了辽国,连同武林群豪也想:“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此人活着离开。”
徐啸行不禁暗地摇头,萧远山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昏招频频。
他只为一时痛快说些狠话,却让父子俩陷入绝境。
幸亏徐啸行早已想到这点,心里是有预案的,不过此时还没到他出手的时候,只是暗中向萧峰那几个部属靠了过去。
那边萧远山已经跟萧峰坦言玄苦和乔三槐夫妇都是他杀的,萧峰在伤心之余,却也只能接受。
从这点上看,徐啸行又不得不佩服萧远山的手段。
表面上看萧远山这么做只是出于情绪的发泄,实际上他是深谋远虑的。
首先他觉得丐帮和少林联手蒙蔽了萧峰,让自己的儿子“认贼作父”,他要斩断萧峰与汉人的羁绊,同时也更加容易接受自己。
其次,这么做可以将萧峰推到孤立无援的境地,体会到被误解和无辜受难的滋味,能促使他更加坚定地追随自己一起报仇。
事实也与他预料的一样,萧峰在经过一系列挫折之后,果然很容易就接受了萧远山。
玄慈叹息一声,向萧远山道:“萧老施主,当年之事的确是我之过。众多武林同道为老衲隐瞒此事而送命,此事今日应该有个了结。只是我少林的武学决不能传到辽国去,还请你们父子留在少林,老衲愿意束手待毙。”
他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更显得大义凛然。
而后为了彻底撇清少林的责任,他忽然提高声音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当日你假传讯息,可也曾有丝毫内疚于心吗?”
玄慈到底是少林的主持方丈,通过一系列事件的关联,早已猜到慕容博的算计,并通过他师弟玄悲的死,联想到了慕容博假死的事。
但是与原着不同,慕容博早早被徐啸行打发走了,还联系了赶来参与大会的慕容复,并将徐啸行的意思带到。
慕容复早有准备,出前一步朗声道:“玄慈方丈,我慕容氏对少林派素来敬仰,不知道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使得方丈如此诋毁先父?”
玄慈一时语塞,因为此时他并未知晓慕容家的身世,所以无从推测慕容博的动机。
就在他们争论之时,萧峰带来的部属中,有一个忽然用汉话大声道:
“我曾听父亲说过,国舅爷是属珊军的总教头,深受太后的赏识,拨给两万亲军给他统领。始终致力于宋辽睦邻修好,总是劝阻我国陛下禁动刀兵,让胡汉子民都能安居乐业。”
“自从听说国舅爷在大宋境内身死,陛下每每提起都耿耿于怀,只说南人狡诈不可信任。这些年与中原互有征战,也都与此有关。你们这群和尚的举动不但无耻,更害了不知多少两国的军民百姓,实在罪孽不小!”
一盆脏水泼来,让少林寺上下猝不及防。
只有少数几人听出了不对,这人说话虽然生硬,但声音却有点熟悉。
像段誉、萧峰等人更是直接听出来了,这不是徐啸行吗?
他这番话果然引起轩然大波,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