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番密谈的最后,逯杲又问该从哪些方面搜集石亨的罪证。
徐啸行给出的办法是,先剪除羽翼,再配合文官们给予其致命一击。
逯杲已经被徐啸行鼓动得热血沸腾,当即将前期工作委派给了徐啸行,并许以他招募人手的权力。
当夜,徐啸行就吩咐明教的联络人员,立即传信给杨逍,让他筛选出一批精锐教众,各自安排合理身份,到京城来听用。
明教总坛的教众普遍信仰深厚,忠诚度肯定没的说,将这样一批人调到身边,那是绝不会出纰漏的。
而且逯杲安排徐啸行来招募江湖人士,显然是要他来统领这批人,这无疑会让徐啸行在锦衣卫中的势力大增。
经过昨天的谈话,徐啸行一下子获得逯杲的信任,连续多日受到召见。
众多千户和百户看在眼里,立即知道徐啸行这是成了佥事大人跟前的红人。
加上徐啸行大洒金钱,将有司各部的首脑拜会个遍,一时间在镇抚司里十分吃得开。
过了几日,勘察千户刘勇病愈归来。
其实他也没什么病,就是被徐啸行吓的,这次气势汹汹地带了几个高手在身边,誓要将徐啸行的气焰给压下去。
然而刘勇被气迷了心,一时疏忽之下却犯了大忌,那就是不应该找外人对付自己人。
刘勇气势汹汹地找到徐啸行,得意地道:“许骁,听人说你是演武第一名,自称有宗师实力,我看却是自吹自擂!今日我请来了五军营中的高手,这位李千户更是早就享誉军中的宗师,却是要验一验你的成色!”
众多在场的锦衣卫闻言就是眉头一皱,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不管是争权夺利还是互相看不顺眼,可以各自施展本领斗争,是靠自身实力也好,靠背后的势力也好,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可是找圈子以外的人来压自己人,在哪都是大忌,更何况锦衣卫这样特殊的团体。
锦衣卫属于侍卫上直军中的一员,也就是直属皇帝的亲军,人们一般称为“上十二卫”。
而五军营跟三千营、神机营统称三大营,是大明京师的卫戍部队,管辖权隶属于五军都督府,到了本朝也由皇帝派太监提督。
两方自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如今刘勇凭借自己的关系,找来五军营的高手来压徐啸行,众多锦衣卫心里当然不舒服。
那个李千户的态度十分倨傲,对同来的两人说道:“现在的人呐,为了钻营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二十来岁的人就敢称宗师。那是自称的事儿吗?境界那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左右跟着哄笑捧臭脚,那笑声听在一众锦衣卫的耳朵里,十分的刺耳。
但这些嘲笑在徐啸行听来,犹如犬吠。
他最近大洒金钱,正觉得一味讨好没法真正立足,立威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刘勇可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这可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徐啸行平静地道:“哦?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有些人可不就是自吹自擂吗?是真是假口说无凭,军中私斗是重罪,你若不服,咱们校场演武如何?”
李千户见徐啸行年轻,先就在心里轻视于他,毕竟练武是积年累月的事情,武技高低是一方面,功力的深浅才是重点。
他没想到徐啸行敢正面回应,威胁道:“演武?那可是就是生死由命的事了!你可想好了,别一时冲动枉送了性命!”
“怎么?你是胆怯了吗?”徐啸行冷笑。
“我会怕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李银斗打遍京营没有敌手,乃是真正的宗师境界,跟你这种号称的可不同!”
原来这个李千户叫李银斗。
徐啸行点头:“好,既然不怕,择日不如撞日,下午咱们校场见!”
之后看了刘勇一眼,转身离去。
刘勇本来是想找回场子的,见徐啸行如此装逼,心里十分不满,高声道:
“你小子别是借故想躲吧?我告诉你,今天别说是刮风下雨,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比武也绝不改期!”
然而徐啸行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刘勇气呼呼地环视四周,却察觉到一丝异样气息。
周围的锦衣卫竟然没一个跟他搭茬的,只有平日里几个总跟在他身边阿谀奉承的下属,还讪讪地站在他身边,表情也颇有些尴尬。
刘勇瞬间意识到问题所在,暗道不好。
“坏了,被那小子给气糊涂了!不应该当众提五军营的……”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错下去,打算先将徐啸行这个刺头压下去,以后再找机会弥补错误。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锦衣卫上下很快就都知道了演武的事。
“哎,听说了吗?五军营的人上门来挑战了!”
“什么?京营的到咱们锦衣卫来撒野?谁跟谁呀?”
“听说是中军营的李银斗,挑战的对象好像是入职演武时的第一名,叫许什么来着?”
“许骁,辽东卫选过来的。因为啥知道不?”
“嗨,听说是因为这个许骁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