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焕?听了陆保章的话,林忘如遭雷击。他如何能想到,那个其貌不扬的面瘫摊主竟然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茅焕。
抹去了脸上伪装的茅焕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的粗犷了,此时的他看起来竟然也有了几分英俊。
“不死不休?”茅焕嗤笑着伸出手抚上陆保章娇嫩的面庞。陆保章并未因为这看似亲昵的举动而放松下来,她的身体反而不住的颤抖起来。
茅焕突然怪笑一声,原本抚摸着陆保章的右手抬起,只听得“啪”的一声,陆保章脸上便多了一道泛红的掌印。
“我与钦天监现在还不算不死不休吗?”茅焕掐住陆保章的脖子,将她的整个身子都向自己拉近了几分,“我今天不动你,钦天监便会放过我吗?”
涨红了脸的陆保章无言以对,她自然清楚,无论今天茅焕杀不杀自己,钦天监都不会放过他,因为他与监里某位大人物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双方都欲置对方于死地。
茅焕松开了即将窒息的陆保章,转身朝着林忘走了过去,“朋友,既然你肯舍命救我,那摘下面具让我一睹真容又有何妨?”
林忘本就是因为担心这三位钦天监记住自己的相貌才戴的面具,此时三人中已死去了两人,剩下这女子显然也活不了多久,林忘自然也就没有了顾忌,大大方方的将面具摘了下来。
“竟然是你?”见到了林忘面具下的真面目,茅焕很是吃惊。他本以为今日出手相救的应该是自己行走江湖的旧友,未曾想到居然是每天来自己面摊吃面的一个寻常食客。
见林忘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还在向外渗着血,茅焕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葫芦,从中倒出了三粒黑色药丸递给林忘。
林忘接过药丸想都没想便吃了下去,相识半月有余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更何况自己刚刚还舍命救他。
“止血丹,吃了之后伤口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似乎是怕林忘不放心,茅焕给他解释道。
林忘点点头,随着丹药下肚,他感到身体随之热了起来,血液流动也变得更加缓慢了。
“怎么称呼?”茅焕问道。
“林忘。”
茅焕点了点头,“你这名字……起的有点随意啊。”
“我爹没什么文化,随便起的。”想起林大山舌灿莲花的样子,说他没文化确实没冤枉他。”
“你刚吃过药,快运功调息一下,”茅焕说完指了指被他束缚住的陆保章,“我先去把她处理了。”
林忘本以为茅焕所说的解决是杀掉,可茅焕却只是在陆保章额头上贴了一张符篆,而后便解除了对她的束缚,将她拉入了密林之中。
不一会林中便传来了衣服撕碎的声响,伴随着阵阵男子低吟和女子的啜泣声,不知是不是因为修炼了心眼之域和五感封闭的原因,这本来细小的声音在林忘听起来确是无比的清晰,几乎吵的他不能沉下心来运功。
过不一会,林中吵闹的声音停止了,茅焕一边系着腰间的带子一边从林中走出,一脸的意犹未尽。
在他走出后不久,头发散乱、双眼含泪的陆保章也从林中走了出来。此时她身上的黑袍早已不知去向,贴身的紫衣领口处也被撕的破烂不堪,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你走吧。”茅焕对着狼狈的陆保章说道。
陆保章一动不动的瞪着茅焕,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半晌后,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蹒跚着离去。
“茅兄,这……”林忘简单调息之后止住了血,他自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可他理解不了为何要放她离去。
“怎么,难道林兄你也想要……哎呀,都怪我,自己舒服过了却忘了兄弟。”
“不不不,我只是不明白为何要放她离去。”林忘赶紧解释道。
“这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她爹是钦天监中排的上号的大人物。比起杀了她,我今日侮辱她一番,更能让她那个看重名声的父亲脸上无光。”茅焕先解释,而后话锋一转道,“这女子姿色平平算不得什么,等有机会了我领你去天炀城中的烟花柳巷中逛上一逛,那的女子啧啧啧……”
说到这,茅焕的脸上尽是向往之色。
“那倒是不必了。”林忘赶紧拒绝。
“林兄弟你还是年纪尚浅,等过几年你就明白女人的好了,”茅焕露出了一个与墨柒极为相似的猥琐笑容,“坐一会坐一会,还是年纪大了往日雄风不再了,才这么会就有些累了。”
想不到这茅焕胡诌的功夫一点不比墨柒差,可惜两人先前有过冲突,不然说什么也得让墨柒来跟他拉近关系。
两人在破屋废墟中找了一根粗圆木坐下。刚一坐定,茅焕便开口说道:“今天没有林兄你,我恐怕就要交代在这了,姓茅的先行谢过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你我萍水相逢,林兄为何不惜得罪钦天监、搭上性命也要救我?总不能是因为我厨艺好吧。”
这个问题真的将林忘难住了,他当时并不知道面摊摊主就是茅焕,自然也就不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了。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止这一次,先前在福寿镇也是一样,为了素不相识的慧识大师险些将自己的魂魄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