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披甲胄、手执长枪的军士将春意阁团团围住,人数竟有千人之多。
而在春意阁一楼之中,更是有着黑压压一片的披甲军士,他们将大门牢牢守住,不允许任何人离开。
可毕竟春意阁往来的都是权贵富商,自身也都有着几分傲气,见这种性命攸关之际却有人挡住自己的活路,纷纷插起腰来破口大骂,有着甚至拔出腰间华贵的佩剑,作势要冲上去拼命。
站在队伍最前的是一个身高九尺的魁梧壮汉,他身上并未披甲,只是穿着一件如同的素色布衣,腰间随意的系着一个流星锤,握柄连带着锁链几乎都垂到了地上。
眼见人群中有个不要命的贵公子拔出佩剑向自己砍过来,九尺壮汉双指如电,将递来的佩剑紧紧夹住,同时右手一记直拳,不偏不倚打在那贵公子脸上。
只此一拳,便将那贵公子打的口喷血柱倒飞而出,轰隆轰隆砸翻了许多木桌。
“在下扈冲,方才接到刘将军密令来春意阁捉拿刺客,刺客伏法前任何人不准离开。”壮汉扈冲声音洪亮异常。
“杀人了,刘十胜的手下杀人了!”见这贵公子下场如此凄惨,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喊了起来。
随着这一声喊,刚刚平息下来的人群便又炸开了锅,见正门出不去,有些便选择直接跑进了后院,更有不少慌不择路的顺着楼梯又跑了回去,活像一只只无头的苍蝇。
那些出手狠辣的持剑黑黑衣人恰好都在二楼与三楼之中与风雷堂堂众激斗着,一招一式之间皆有余波荡漾,于是不少慌不择路跑上来的倒霉蛋受到了波及,一时间又是血肉横飞断肢乱甩,场面血腥的很。
一滴黏腻的鲜血从高处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扈冲脸上。他用拇指将这滴鲜血从脸上刮下去,随手抹在自己的布裤上,而后对着身后的披甲军士们沉声说道:“刘将军尚未脱险,速去各楼层仔细探查,任何一间屋子都不要落下。”
“遵命!”披甲军士齐声答应道。
正当他们要行动时,后院通道处忽然有一个身影逆着人流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待此人走近时,扈冲连带着所有披甲军士一同行礼:“刘将军!”
刘十胜拖着一条伤腿走了过来,他脸上煞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不住滚落下来,显然是腿伤疼得厉害。
“将军,您这是?”扈冲关切问道。
“被人追杀了,还好我随身带的这护身宝物足够结实,不然从四楼跳下来摔也摔死了。”刘十胜苦笑道。
扈冲闻言握紧拳头,问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青山城对您动手。”
“定然是我们刘家的人里出了奸细,将我今日要来春意阁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刘十胜道,“不过此时还要等到以后再查,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刺客统统抓住。你派人上去,凡是穿着黑衣背着长剑的,一个不要放过。”
扈冲依言传达了命令,一个个披甲军士雀跃着冲上了楼,杀戮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娱乐方式。
有了刘十胜手下披甲军士的加入,风雷堂的颓势得到了一定的缓解,渐渐的执剑黑衣人中开始出现了死伤。
“百岁与虎儿应当还在上面,你去帮我把他们救出来。”刘十胜拍了拍身边扈冲的肩膀。
扈冲点点头,纵身一跃双手便抓住了二楼的围栏,接着一记空翻稳稳的落在二楼之上。
他刚一落地,正好撞见一个披甲军士在与执剑黑衣人交手。那执剑黑衣人剑法凌厉,几招之下便将军士的甲胄戳出了裂痕。
正在黑衣人要把手中长剑从那甲胄裂痕处一击刺入时,扈冲突然出手一把将长剑攥住,而后突然发力,长剑被掰的弯出一个巨大的弧线。
扈冲手上继续发力,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长剑断作两截,他将手中断剑奋力一挥,黑衣人持剑的手腕被剑刃利落的切了下来。
随后扈冲胳膊又是一摆,将自己小臂狠狠砸在黑衣人胸口。令人意外的是,他这一击打在黑衣人身上时,并未响起预料之中的骨骼崩裂的声响,而是如同重锤砸在年糕上一般,“啪叽”一声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黑衣人好似没有骨骼一般,在这一砸之下胸腹处的肉缩成一团飞了出去,在原地只留下了胳膊、肩膀和与之相连的一颗头颅,以及他摇摇晃晃的下半身。
“多谢扈统领!”被扈冲救下的披甲军士感激道。
扈冲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放在心上,而后看向了自己方才打在那黑衣人身上的小臂,此时上面正沾着不少碎肉。
“这人的身体怎么如此松垮?”扈冲将胳膊上的碎肉捡下一块凑近观看,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随即顺着他的鼻孔直冲脑门。
“真他娘的臭!”饶是在战场上见惯了死尸的扈冲,在闻到了这股气味后也是干呕不止。
正在此时,扈冲听到背后传来衣袍噼啪振动的声响,他陡然回身,正见着另一个执剑黑衣人挥剑朝自己刺了过来。
澎湃的内力自他丹田之中涌现出来,向着他的右拳席卷而去。扈冲挥动右拳,正正好好打在了黑衣人三尺青锋的尖端之上。
细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