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车的某个屋内,身着白色长袍头戴白纱的冬娘娘正对着一面悬浮在半空的镜子,缓缓讲述着在狂沙帮发生的一切。
镜中的白发老者时而不住点头、时而以手抚额,听的颇为认真。
“事情我大致了解了,不过是死了些监侯而已,不打紧的,”监副宽慰道,“不过你的身体的确是个大问题。”
思索片刻后,监副又开口道:“这样吧,我今日便启程,带些好手过去接你,你呢也不要在原地傻等,继续往前走,不过要避开城镇,尽量远离人群。半个月后,咱们空云峡汇合。”
“好。”冬娘娘虚弱的应了一声,随后右手一划,玄机镜镜面上便又有水波泛起,监副在镜面上的形象也随之扭曲起来。
“还有一件事,”镜中的监副突然开口,冬娘娘赶紧结出一个法印使镜面水波散去,监副的形象便再度清晰起来,“玄云妖虎的尸身和抢夺妖丹之人你一定要看好,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我怀疑,那人身上有更加贵重的宝物,玄云妖虎便是被这宝物引出来的。”
冬娘娘先是眉头一皱,而后便迅速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冷意。
“属下明白。”
“好,那你先好好休养吧,若是再有其他事宜,我会再联系你。”监副话音一落,玄机镜镜面上水波荡漾而起,待波纹散去时,他的影像便已经消失了。
“接我?我看是放心不下这尸身与内丹吧。”冬娘娘低声自语道。
另一边,青青国都城的钦天监总部中,收起玄机镜的监副虽是一脸凝重,眼神中却又有着些狂热之色。
他拍了拍手,随即便有人推门而入,正是一直侍奉他的陈正阳。
“大人有何吩咐?”陈正阳微微躬身,开口问道。
“你去联系春、夏、秋、中四位官正,让他们尽快赶来我这。对了,再跟张灵台知会一声,从监里选些好手,随时听我调遣,”监副沉声说道,“明日我便要出城一趟。”
“莫非是冬娘娘那边出了事?”陈正阳试探着问道。
“你倒是聪明,”监副看向陈正阳的目光中满是赞许,“不错,确实是冬官正那边出了点问题。”
陈正阳思索片刻,又说道:“我对狂沙帮有所耳闻,实力虽然不错却远不是冬娘娘的对手……莫非这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
“阳儿啊,有些事情以你的身份是不配知晓的,更不是你可以妄加揣测的。”监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目光平和深邃,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你是很聪明,但你更要清楚,在钦天监内光靠聪明是行不通的。”
陈正阳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下去,身子伏地恳切说道:“属下知罪,属下罪该万死。”
“起来吧,今日是我倒还罢了,若是换作监里其他的老家伙,恐怕不会轻饶了你。”
“谢监副大人!”陈正阳并未起身,身子反而伏的更低了。
“快起来吧,谢来谢去可没什么意思,把事情办妥便好了。”
“属下遵命!”陈正阳如蒙大赦,赶紧起身离去。
出了门,陈正阳长舒了口气,方才监副表面上虽是十分平和,眼神中却隐隐有杀机浮现,显然是自己那一番话触及了他的底线。
“看来监里所传是真的,冬官正与监副之间当真是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陈正阳轻声自语着拐入了连廊中,不消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自从与监副商议好后,冬娘娘等一行五人便略微调整了方向,向着空云峡而去。
机关车需要武者以内力催动车上机关方能正常行驶,如今车上除了冬娘娘外,仅仅剩了四个监侯,催动机关的任务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了他们头上。
只是这机关车整体过于庞大,仅以四人之力进行催动,不仅速度极慢,对他们的消耗也是极大的,一天下来几乎要消耗掉多一半的内力,而为了不耽误第二日赶路,四人晚上便得花上不少时间打坐调息恢复内力,一来二去搞得几人皆是满脸疲态、牢骚不断。
机关车内的一间小屋中,四个钦天监每人面对一个圆形阵盘,正不断将自身内力注入其中。
“这都十来天了,天天这样没日没夜的催动这破玩意,真把我们当牲口呢!”头上生着黑痦子的钦天监将手一收,随即便骂骂咧咧的说了起来。
他这般突然停手不干,机关车的速度顿时便慢了下来,引得其余三人连连皱眉。
黑痦子钦天监喋喋不休的骂了许久,或许是被他煽动了情绪,其余几人脸上也都露出了不悦之色。
“行了行了,你在这抱怨有什么用,若是真有本事,你上去找冬娘娘抱怨去。”众人中年岁最大的钦天监老程开口劝说道,他心中虽然也有不满,却没有胆子违抗那高高在上的冬官正。
一听“冬娘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