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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二驸马送来的养生嬷嬷,最多也就是在日常生活上管一管解思春。她要见姨娘,既没有出府,又不违反常理,养生嬷嬷也不能拦着。
解思春一路绕到姨娘的院子里,养生嬷嬷也一直站在身边,就这么盯着她们说话。
解思春思忖了一下,笑盈盈地跟姨娘说:“姨娘您瞧,二驸马对咱们多好,生怕女儿初次有孕照顾不好自己,还特地送来了养生嬷嬷。还说待女儿平安诞下世子,就能进公主府了。姨娘,您高兴吗?”
解思春的姨娘瞬间就明白过来。她毕竟在解黄宝的后院儿跟十几个女人争斗了几千年,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姨娘笑着对解思春说:“这都是二公主和驸马对你的宠爱,你可一定要知恩图报,把自己的身子养好,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宝宝出来。无论男女,都要视二公主为亲娘,日后好好侍奉公主才是啊!”
“姨娘说的是。”
解思春见姨娘已经收到讯号,便又坐着说了会儿别的,然后才跟养生嬷嬷说:“如今既然嬷嬷来了,那不如我的日常食谱也由嬷嬷做主吧,嬷嬷看要如何安排才对小世子好,我就怎样吃就是了。”
养生嬷嬷方才一直盯着解思春,见她没有任何慌乱,才说:“这些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庶小姐即便不说,奴婢也是要做的。”
可是嘴上这么说,养生嬷嬷脚底下却是一动不动,最后还是姨娘身边的嬷嬷过来,二人就这么站在主子面前定了食谱。
解思春心里发恨,这哪里是来给她调养身子的,分明就是来监视她的!
姨娘心里更怕。
如今女儿已经破了身子,倘若进不了二公主府,那她一个庶女还能找到什么好姻缘!
解思春一直赖在姨娘的院子里不走,晚膳也要在这里用,养生嬷嬷也没催,就在身边一直陪着。
解思春和她姨娘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已经火上房的着急了。
直到用过晚膳,解思春的姨娘心里终于有了主意,笑着对解思春说:“虽然姨娘也只生了你一个,没什么可教给你的,但是有一条,想必嬷嬷也是赞同的——就是孕妇一定要心情好。倘若有夫君相伴左右,那生出来的孩子也不爱哭,更容易带。”
对此,养生嬷嬷没有表态。
但解思春已经收到了信号,又跟姨娘说了几句别的,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休息。
这一晚上,解思春并没有任何举动。
到了第二日,她写了封信,跟养生嬷嬷说:“为了我腹中的小世子好,我觉得这段时间我也不能一直闷在院子里,会生病的。嬷嬷放心,我不会乱走,就让我去见见二驸马,也让我跟二公主请个安,如此可好?”
养生嬷嬷并没有表态。
她只是负责盯着解思春,但是主子并没交代说不允许她给二驸马传信。二驸马要不要见她,都不归她一个嬷嬷管。
解思春让婢女把信送出去,约二驸马第二天在他们经常幽会的那间客栈相见。
解家的两个姐妹,其实二驸马更喜欢解思春。
解思侬虽然长得更美,也更懂事,但在床笫之间还是解思春更放得开。
这几天二公主都不让二驸马登门,在解思侬身上又找不到解思春的那种刺激,二驸马心里也有些痒痒了。
所以收到解思春的来信,二驸马当即决定要去见见这个小妖精。
与此同时,解思春的姨娘也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来,买到了一种据说能让人一举受孕的秘药。
姨娘握着这药还心疼了许久:“我可怜的女儿,才刚刚小产,就要受孕,也不知这身子还能不能调养回来。”
她的陪嫁嬷嬷在一旁劝道:“您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二小姐好,倘若二小姐过不去这一关,只怕日后的日子才叫难过。
只要二小姐再度有孕,进了公主府,当上如夫人,以后那泼天的富贵享之不尽,您还怕咱们二小姐调理不好身子嘛!”
“你说得对,是我多心了。”
姨娘擦干了眼泪,去解思春的院子里给她送甜品,找了个机会把药悄悄塞给她。
解思春捏着鼓鼓囊囊的荷包,心中不停祈祷:“成败在此一举,老天爷可一定要保佑我!”
*
另一边,瑶家送走了瑶汀兰,第二天,瑶老夫人就把瑶步冬一家子叫来。
这回,瑶老夫人没有让二房和三房参与,只叫瑶步冬、珊瑚郡主和大房的五个孩子过来。
一进门,瑶老夫人就怒喝:“逆子,还不跪下!”
瑶步冬下意识要跪,被珊瑚郡主一把拉住。
珊瑚郡主朗声问:“婆母忽然如此震怒,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夫君是一品大将军,孩子们也有官职在身,即便是嫡母,也不是说跪就跪的!”
瑶老夫人指着瑶婉清和瑶芷若道:“你是堂堂郡主,老身骂不了你,可她们两个算什么东西?怎的就不能跪?难不成你们要忤逆?”
齐忆烟好言解释:“庶祖母有所不知,我大姐今天刚被册封了八品女官,二姐被陛下指给四公主做伴读,她们俩,可以不跪庶祖母。”
瑶家的几个孩子赶紧低头忍着想要偷笑的冲动。
小妹妹是懂气人的,一口一个庶祖母,虽然语气恭敬,但却充满讥讽。
瑶老夫人气得直哆嗦,怒道:“即便是庶母,瑶步冬你也是我养大的!养育之恩就这么忘了吗?”
瑶步冬淡淡道:“要说这养育之恩,我还真得跟庶母算算,毕竟我那苦命的奶娘——我已经找到,并且接回府了。”
“什么?她不是……”瑶老夫人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瑶步冬替她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庶母是不是想说,我那奶娘不是死了吗?如今怎么又冒出来?”
他冷冷一笑:“我也想知道,奶娘只是回长河老家养老,为何路上会被人一路追杀,甚至晚上睡觉的房间还被浇满火油?
还好奶娘一生只做善事,菩萨庇佑,才堪堪逃离火海。
庶母,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的,要灭奶娘的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