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他终于爬上了骠骑大将军的职位,韩德因为战事不利被陛下剥夺了一切官职,下了大狱。
韩德被拖下大殿之时,跪向他苦苦哀求,
朱友祯志得意满,暗暗得意,看着当初对自己呼来喝去的韩德,忍不住踢了一脚,发泄自己这些年的愤懑!
就在他准备痛打韩德这只落水狗时,忽然听到陛下叫他。
朱友祯转过身,陛下那张脸竟慢慢的模糊,一张满布伤痕的脸却逐渐清晰,正是范晋!
朱友祯吓了一跳,忽然感觉韩德抱住了他的双腿。低下头一看,韩德的头咕噜一下沿着地板滚了下去。
随后那颗头颅逐渐的清晰,白色的胡须沾满了鲜血,正是刘睿的那颗头颅,嘴巴一张一合。
“朱友祯,你还我头颅!”
朱友祯吓得魂飞魄散,掰开双手,逃了出来。
范晋忽然冲到了他面前,撕开衣服,上面的烙印还在滴着鲜血。
“朱友祯,朱友祯!”
两人围着他不断的叫着。
朱友祯惊的肝胆俱丧,耳边不断传来喊他的声音!
“啊,我命休矣!”
朱友祯顿时大叫一声,眼前逐渐清晰,一个人人正眉宇含笑的看着他。
“朱兄,你这是做噩梦了?”
一道和煦的声音响起。
“李大都督,怎么是你?”
朱友祯惊魂未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暗暗吃惊,难道是范晋和刘睿的冤魂缠上了他?
李正阳笑了一下,随后板起了脸,言语冷了起来。
“朱兄,我一直以真心待你,没想到你竟然干出如此的龌龊之事,我本来已经跟刘睿约好了,切断韩德的粮草后,就跟刘睿合围韩德,结果你泄露密信,致使刘睿惨死,你说吧,该怎么办吧?”
朱友祯心中一慌,翻身跪下。
“大都督,你就看着往日的交情上,可怜可怜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子,都在韩德的掌控下,不这样干,韩德不会放过我啊!”
说完,也不顾身体的疼痛,就在床上,梆梆的嗑了起来,声泪俱下,那叫一个哀切!
李正阳叹了口气,扶起了朱友祯。
“朱兄,你我莫逆之交,我怎能不对你设身着想呢,这不,把你抓回来后,我麾下的将士们都要杀你,告慰刘都督的在天之灵,还是我再三劝说,保下你的性命!”
朱友祯再次跪下,又一次流下了泪。
“李兄真乃我的再生父母也,从今以后,李兄之命就是我的命,我朱友祯绝无二心,任凭驱使!”
李正阳扶起朱友祯,帮他盖上被子,安慰道:“你我之间自不必说,你的心意我懂!”
说完,捶了捶胸口。随后叹了口气,面有不忍之色。
朱友祯何等的精明,见李正阳面色有异,小心翼翼的道:
“李兄,你可有什么心事?”
李正阳又叹了口气,拍了拍朱友祯。
“朱兄啊,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现在外面一堆人喊着要杀你,我只能压制一时,却不能压制一世,你也知道这种情况很容易引起哗变的......”
李正阳话还没说完,朱友祯又起身跪了下去。
“李兄救我!”
“朱兄,你就别嗑了,承受不起啊。”
话音刚落,朱友祯又开始邦邦的嗑了起来。
“朱兄,我告诉你这些,不正是想为你谋一条生路嘛。”
朱友祯一听,停止了磕头,睁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真的!”
李正阳点点头。
“等到天黑,我会命令大军放开一道口子,你就拿着我的信物,赶紧往北跑吧,路上其他人不会为难你。”
朱友祯顿时大喜,随后想到什么。
“要是我往北跑了,回到光州也是个死啊,韩德还在山上呢,到时候陛下肯定治我个临阵脱逃之罪,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死在李兄手上呢!”
说完,又哀泣了起来。
李正阳有些无奈,劝了起来。
“朱兄,你回到山上也是死啊,韩德已经没了粮食,前面派大军想打通粮道,已经被我麾下大将杀败了,你上山干嘛呢,到时候断了粮食,也是被困死的下场!”
“李兄啊,你还不了解韩德吗,他是那种要死大家一起死的人,你就让我上山吧,也好护佑我一家老小啊!”
朱友祯又开始声泪俱下。
李正阳面有为难之色,沉思了一会。
“也罢,我就好人做到底,你上山后,向韩德保证,能打通粮道,到时候我会命令麾下大将让开一道口子,你就从那里逃跑吧,这样的话,就算韩德被杀了,萧业也不好治你的罪!”
朱友祯泪眼婆娑,哽咽的看着李正阳。
“李兄,你这番再造之恩,我实在无以为报,日后为你牵马执蹬,报答你的大恩!”
“客气了,朱兄,我们谁跟谁呀,你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