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心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陆家是他们能不能顺利回京的关键。
只有早日赶上陆家,他们才有希望结束这样的苦日子。
宋潘山哪里知道陆家人现在走到哪了,他们一行人从牢里出来就被押上了流放路。
给他传皇上秘信的人也没有告知他关于陆家具体的消息,他现在两眼一抹黑,就是想打听也打听不到。
“陆家比我们先早走了七八天的路,皇上要我们对付陆家,肯定会想办法拖延陆家的行程让我们追赶上去的,想必要不了多久了。”
怕许氏一个妇道人家坏了事,宋潘山沉声告诫道:“若是见了陆家人,无论如何都要先跟他们打好关系,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虚与委蛇也好,只要能搏得他们的信任,咱们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许氏一想到还要对陆家人假以好颜色,脸就沉了下来。
可现在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就是千般不愿,也只能这样做。
“老爷,你放心,我晓得轻重的。”
见官差过来分发馒头,夫妻俩立马止住了话题。
吃完难以下咽的干硬馒头,一行人没等休息够一刻钟,就被官差催赶着上路了。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往下一个落脚的驿站赶,之间相隔不过二三里地。
入夜时分,陆家人率先抵达驿站。
驿站是临丰县最大的驿站,名为青阳驿站,规模可比之前住过的驿站要大多了,看着也比之前的气派。
宋明鸢挑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大通铺,交了钱就叫上崽子们一起动手把东西往里搬。
不想幕天席地睡在院子的也都纷纷掏出了银钱。
吴达倒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刁难他们,把大通铺的价格往高了抬,
价格高了也不一定见他们出得起这个银子,毕竟该捞的油水已经捞了,剩下的都是些零星的油花。
于是难得善心大发了一回,给了他们正常的价格入住。
一人十文,十文一个床位。
此消息一出,没怎么睡过床铺的陆二老爷等人差点心态崩了。
想他们当初为了睡床铺,可是花了整整二两银子的!现在居然只要十文!十文!!
他们要是将那二两银子留下来,往后不知道能睡多少次床铺。
光想想就肉痛到窒息。
这些黑心的东西真是把他们当成肥羊来宰啊!
虽然心痛,但陆二老爷等人还是含泪交了十文钱住进了大通铺。
一二两银子拿不出来,但是十文钱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也正因为如此,床铺一下变得十分抢手,十几间大通铺转瞬间就住满了人,一铺难求。
驿站规模大,后院也宽敞。
一排一通铺对面盖了个草棚子,里面用黄泥砖砌了个土灶,看样子是专门留给在这里过夜歇脚的人私下煮东西的。
不过这口灶很少有动用过的痕迹,毕竟驿站就有提供饭食,哪有人出门在外有这等闲情逸致自己亲自动手。
有这口灶,陆家人便不用单独找石头砖块重新搭了,省去不少麻烦。
这边陆家起锅准备烧火做饭的时候,宋家人才摸黑赶到青阳驿站。
听到外头的动静,对陆裴风严防死守的陆老夫人提着锅铲就探头往外看。
黑麻麻的,依稀能看到几个拿着火把的陌生官差押着一队人,粗略数数有五六十个。
她吓一跳:“哎哟麻,咋除了咱陆家又来了个倒霉催的呢?”
乍一看不觉得,猛一看还有点眼熟。
几位夫人都凑到了门边。
陆大夫人几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宋潘山跟许氏,咬牙朝陆老夫人小声说道:“娘,那些个都是宋家的人!”
陆老夫人仔细一打量,可不就是宋潘山跟许氏这两个老逼登嘛!
“他们怎么来了?”陆二夫人皱眉,对他们全无好印象。
陆三夫人看了一眼,也是满脸嫌弃:“今天真是出门不看黄历,怎么碰上了这么些个晦气的东西!”
“他们这是被流放了?”
“看我去收拾他们!”
陆老夫人直接拿着锅铲跨出门槛走了上去。
她眯着眼睛凑上前几步,只差贴脸细瞧了起来。
“喔哟,这谁啊,怎么瞧着这么眼熟?”
宋潘山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陆家人,顿时心下一喜:“陆老夫人,是我啊,我是你亲家!”
“谁?”陆老夫人一只手放在耳朵边做喇叭状:“你说谁?大声点,我没听清楚?”
“我是你亲家!”
“什么渣?”陆老夫人赶紧退后两步:“哎哟哟,你咋还说自己是个渣呢?”
宋潘山心梗,这老太婆看来不仅眼盲得厉害,耳朵还不好使。
“我说,我是你亲家,亲家!宋家的亲家!”
如果不是要跟他们打好关系,宋潘山恨不能当场拂袖就走。
“什么渣渣渣的。”陆老夫人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就说你怎么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