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谟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只要一想到近日得到的这个消息,就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他倒不担心父皇对陆婉贞余情未了,只是怕陆家有了倚仗,直接反了李家的天下。
届时他这个当太子的,如何能坐得安稳!
荣威王一手拿着玉壶,一手拿着青瓷杯,倒上半杯就喝上一口,眯着眼睛,姿态十分之享受。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皇上怎么可能会让有着陆家血脉的皇嗣生出来,指不定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再说了,皇上要是真狠不下心,这不还有太子殿下您吗?一滩未出世的血肉而已,不足为惧。”
“再说如今陆家流放邕州,陆婉贞在宫中无依无靠,要如何还不是由皇后娘娘说了算,我看太子殿下您就是担心得太过了,那陆家手里一没兵二没人,就算再有能耐,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成?”
荣威王嗤之以鼻:“我看那陆婉贞就是个蠢货,你是没看见过以前她闹出来的笑闻,要我说,便是皇上要她杀了陆家人,她也会毫不犹豫。”
“这样的人如果能利用好了,未必不是对付陆家的一把好刀,愚蠢又好拿捏,整个皇宫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想到近日陆婉贞的所作所为,李玄谟稍稍放下了心,那女人确实无脑,为了从冷宫里出来,竟然把陆家忠随推出来为她祭道。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陆家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就是陆家人认她,那些追随陆家的人也不可能同意。
“皇叔说得对,是本宫着相了。”
荣威王端正了坐姿:“与其关注这个,倒不如想想如何早日将那妖盗捉拿归案,如今皇上正为此事头疼,如果被其他几个皇子抢了功劳,只怕于太子殿下不利。”
说起这件事情来,李玄谟也甚是心烦,那妖盗搜刮皇宫时,连他的东宫都没放过,若非自己手里有点势力周转,只怕穷过大街上那些要饭的。
“这一个多月以来,府中一夜之间被搬空的事情,已经有几十地,多达上百起,只怕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作案,只不过对方行踪诡秘,神出鬼没,想要将之捉拿归案,怕是不易。”
“本宫想着,倒不如另辟蹊径,先查一查最近有哪些新兴起的势力,他们既然是有组织的,肯定能查得出来。”
荣威王点头:“如此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我这边也已经派人去监视了,一旦当铺接到御用物品被当的消息,我们就能顺藤摸瓜将那些个妖盗找出来,一网打尽。”
宋明鸢隐去身形,就坐在他们正对面的椅子上,一字不落地把两人的对话听进耳里。
见他们没有怀疑陆婉贞胎儿来历不正,目光略带玩味,看来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陆婉贞的胎像当然不是被打入冷宫之前怀的,而是最近才怀的,只不过脉象上看,怀了一个多月而已。
她去过几次皇宫,除了提供必要的药物,以及给姑侄俩传传口信外,便没再多费心思了。
那些被陆婉贞供出来的忠随,其实都是陆裴风安排的因陆家败落生了叛主心思的人。
北魏皇室子弟面和心不和,只要加以利用得当,这会成为他们日后挥师北上的关键。
听着他们要将她一网打尽的话,宋明鸢寻思着,要不然真整几个妖盗出来,满足一下他们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