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找李青荷找了整整一个晚上,天亮了都没能把人给找回来,她坐在家门口嚎啕大哭了三次,一边哭一边咒骂李青荷这个死没良心的。
她养她这么大,她居然在家里落难的时候卷了东西跑路,真真是白养她这么大。
钱没在她身上捞到不说,还倒赔一把,如今连家底都没有了!
梁氏心里几欲呕血,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擦眼泪,望着李进福家的方向,恶狠狠地说道。
凭什么他们家被折腾成如今这个样子,他们却一点事也没有,不让她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梁氏叫上自己两个儿子,草草收拾了东西,就往村外走去。
宋明鸢一早上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姿极为豪迈,一手钻进了男人的衣服里,掌心贴在他的腰腹上。
腿更是不规矩地横跨在他的双腿上,脑袋枕着他的胳膊,活像那个女流氓,直把人逼得挤在了角落。
感受到手掌心底下温热结实的肌肉,宋明鸢想,反正摸都摸了,再摸几下不也是摸。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不摸实在有点亏。
于是放心大胆地伸出了爪子。
只不过才摸没两下,手就被按住了,宋明鸢缩回腿,抬眼看着目光黯沉的男人,一点都没有被抓包后的羞窘。
反而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陆裴风听出来了,原本打算将她作乱的手拿开的动作一顿,默默又放回了腰腹上,闭上了眼睛。
“我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宋明鸢迟疑,为了报恩他都已经牺牲成这样了吗?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要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也不是不行。
几个小崽子来到院子里,就看到自家大哥在用冷水洗脸,他们几个用热水洗出来的红通通的小脸上尽是疑惑。
“大哥他都不觉得冷吗?他都已经换了两盆水了,还拿毛巾擦脖子。”
“不知道,也许大哥是为了变得美丽冻人,迷住嫂嫂吧!”
说得好有道理。
“可是大哥为什么脸是红的?”
“这个……他一定是背着我们偷偷玩火了!”
每次四哥哥陆裴远玩火的时候,脸都是这样的,陆思宁无比肯定。
听到几个小崽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陆裴风:“……”
嗯,玩火,他自找的。
吴达一早就在李进福的帮助下找好了渡江的船只,众人吃过早饭之后,动身来到了渡口。
渡口前的江面上停了不少船只,一艘艘船飘浮在江面上,颇有几分热闹与繁华。
不少来赶船的人早早就在岸边等着了,有两岸的村民,也有过往的旅人。
吴达一共找了五艘船,有一艘大的正好可以装上驴车和马车。
船板放下来的时候,陆老夫人正要赶着驴车上去,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前面的人,都给我站住!”
众人纷纷回头,就见一群人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为首的獐头鼠目,戴着一顶黑色圆帽,端的是一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模样。
有不解的人低声问道:“这是谁?”
“他呀,是王老爷身边的管事,专门给王家看管渡船的,我告诉你,得罪了谁也千万别得罪了他。”
“怎么说?”
“他是王老爷的远房亲戚,仗着王老爷的势在这一带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你得罪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