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静春山有一处私宅,日常都会过去以赏景的名义小住,料那妖盗也找不到那里,还是殿下有先见之明。”
“是该差些人去看着,如果能找到三皇子豢养私兵,暗地招兵买马的证据,就能以太子的名义将此等谋逆之举揭发出来,如果三皇子狗急跳墙,与太子不死不休,那形势就再好不过了。”
屋里三人各自喝了一口茶,安静了下来,在心中谋算着为李玄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他们早就跟李玄英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能助殿上荣登大宝,他们这些跟随左右的,成就再低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范曾喝了两口茶,收回神思,似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道:“关在地牢里的那个人如何了?”
“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是块硬骨头,我已经在他身上下了七日断肠散,撑不到三天,定然就老实了。”
“廖兄用毒功夫了得,寻常人还真扛不住你这七日断肠散的折磨。”另一名幕僚恭维了一句。
言罢,又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只不过你这七日断肠散无解,他要是咬死不说出其他人的下落,岂不是让他白白死了?”
“胡兄放心,待我稍稍放出去些风声,这两天定会有人前来营救他的,明日一早我就去找殿下再要些人手,暗中设伏,只等他们一来,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届时再抓一个活口逼问便是。”
宋明鸢跟面色沉凝的陆裴风对视一眼,都不确定他们口中所说的这个人会不会是陆三叔。
她指了指地牢的方向,双双极有默契地退了下去。
地牢就在院子假山小径的尽头,门口上了铁锁,两个身强体壮的护院把守着。
各自腰间佩刀,神色凶悍。
宋明鸢跟陆裴风悄无声息逼近,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利落地将人抹了脖子。
他们捂住护院的口鼻,一直等他们咽了最后一口气,才将人拖到暗处。
做好这些,宋明鸢三两步走到门前,打开铁锁,闪身进了地牢。
还没有走下去,神识就先探了一遍。
地牢空间不大,除了门口两个护院之外,就没再有别的人看守了。
里面关着一个浑身染血的人,发丝散乱垂着脑袋,双手被镣铐铐在刑架上,整张脸都是血污,看不太清楚具体的面容。
他身上显然受了刑,到处都是鞭伤,几乎没有一块好皮,此刻血管带着不正常的凸起,便是昏迷过去,肌肉都在因极致的疼痛而抽搐。
陆裴风沿着阶梯快步走下,抬眸看去,只一眼就看了出来:“不是三叔。”
他皱起了眉头,心中顿感失望,不过仔细一眼,便又愣住了:“是长云。”
长云手背上有一块烫伤,是打小落下的疤,他不会看错的。
顾不得其他,陆裴风三两步走上去,将绑在他身上沾了血的绳子取下来。
宋明鸢取了套在他手上的镣铐,待陆裴风将人背起来,又往长云嘴里塞了颗保命的药丸。
“先离开这里。”
长云的情况不容乐观,先把人救回来要紧。
他们出去的时候,惊动了守在院子里的人,宋明鸢让陆裴风先走:“你把长云带出去,我留下来善后。”
还没等护院惊动议事的三人,她便扛着凭空出现在手里的刀杀了过去。
看到她这一手无中生有,护院人都傻了,张大了就要喊人的嘴巴,卡壳的一瞬间就被形如鬼魅的宋明鸢抹了脖子。
宋明鸢扛着刀就冲向了还亮着灯的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