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能,找他麻烦的人肯定一堆接着一堆的来,他以后要是开食肆,你们一定要劝着点。”
陆裴风叹气:“看来咱们以后想吃点好的,怕是难了。”
让李飞做饭,一定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长云一听,决定先不把主子设计将追杀二公子的人团灭的消息告诉他,免得他直接加入流放队伍跟着大家伙吃香的喝辣的,留下他们几个在这里遭受李飞的荼毒。
“不慌,我早有准备。”秦方拿出了早就买好的纸包鸡和烧饼,另外两人也纷纷将准备好的吃食拿出来。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流放队伍在驿站歇了一晚上,第二日清早天还没亮,陆老夫人便如往常一般轻手轻脚地起来张罗一家子的早饭了。
陆二夫人也赶紧收拾妥当帮着将要用到的锅碗瓢盆端出去。
昨天晚上对面那一排大通铺的门关关合合,没个消停,若非鸢鸢给她们屏蔽了声音,只怕还睡不好觉。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们个个灌水灌得肚子鼓胀,陆二夫人就掩唇想笑。
鸢鸢这个小鬼灵精,也就她能想出这样的法了惩治他们了,偏生被惩治的人还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老夫人跟陆二夫人在院子里生火做饭的时候,赵顺刚刚跑完一趟茅厕。
他一晚上已经连着跑了十几趟了。
如果是平时,看到陆家人在做饭,他路过的时候肯定装腔作势不屑于看上一眼。
但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赵顺对会驱邪的宋明鸢打从心底多了一丝丝敬畏。
他打小不听话的时候,就是被家里人用鬼祟精怪吓着长大的,那些被精怪抓走的梦,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每次醒来床都是湿的。
可想而知他现在对会驱邪的宋明鸢有多么佩服。
赵顺规规矩矩跟陆老夫人和陆二夫人打了一声招呼,还顺嘴问了一句:“吴达他们呢?”
“小吴啊,他们还没有起呢。”陆老夫人刷着锅,笑眯眯地回道。
赵顺心想,一群懒货,难不成他们真的把陆家人当成洗衣做饭的下人来驱使了?
“要不我来帮你们吧!”
赵顺想跟陆家人套套近乎,打不好关系也没所谓,只要能在陆少夫人那里讨到一张护身符就好了。
吴达听到院子里的响动就起了床,见赵顺趁他们不在挖他们墙角,登时就有了危机感。
“兄弟们起床了!赵顺那孙子想抢我们的活!他奶奶的,竟然背着我们想抢饭碗,找个机会套他一顿麻袋!”
平时起个床都要磨蹭半天的林东像是惊闻了一桩凶杀案,火速从铺位上跳了起来。
“这狗娘养的!”
众人火烧火燎地往身上套衣服,不过瞬息之间就出现在了院子里。
被陆老夫人婉拒的赵顺一看他们这个恨不能把他挫骨扬灰的架势,嗖的一下跑没了影儿。
护身符的事情,还是稍微再缓缓,他是怕鬼,可不想被打成鬼。
他跑得快,吴达甚至都没来得及搭上他肩膀,和善的向他讨教讨教。
天色渐亮,陆家人也陆陆续续起了床,大家吃过早饭之后,又重新踏上了前往邕州的路。
长途跋涉数日,走到澶州地界的时候,已是年关将至。
一行人风尘仆仆,在通往澶州州城的临乡驿站落脚,驿站冷冷清清,都没有几个人。
该休假回家的都已经休假回家了,只有几个驿卒还在这里值守。
天气严寒,细雪扑簌簌往下落着,铺了一地。
吴达抖落了身上的细雪,呼着冷气说道:“明日就是年关了,大家在这里歇上一晚,明天抽几个人出来,带你们进城里买年货,明儿个休息一天。”
这对于赶了这么长时间路的陆二老爷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消息了,可是一摸兜里没剩几个的铜板,他们实在笑不出来。
真的,没过过这么贫穷的年。
若是以往,这会儿什么大鱼大肉山珍海味都已经准备上了。
他们委实太过凄惨,面黄肌瘦,满脸疲惫,眼神都透露着被风霜侵蚀的憔悴,一个个像是从难民营里出来的,模样十分的可怜。
陆老夫人偷偷摸了摸自己变得有点儿圆润的脸,顿觉心虚不已,明儿个……明儿个过年,肯定不能吃。
后日,后日大年初一,也得庆贺庆贺。
再后日,也不行也不行!
这新年大头的,就该热热闹闹好吃好喝,孩子们都在长身体呢!
陆老夫人用无数理由说服了自己,就开始招呼众人将东西从驴车上卸下来,搭锅搭灶,烧火做饭。
“这大过年的,也别麻烦了,叫小沈跟小周都一起到这吃吧,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好点!”
小周就是化名周川泽的陆裴川。
陆二夫人将烧水的锅盖盖上,擦了擦手:“那成,裴风啊,你去喊小周,我去喊沈夫人。”
左右是多加几副碗筷,也不妨事,而且都把小川晾这么久了,这大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