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夫人知道小儿子今天晚上没少吃,只熬了一碗粥给他,又进屋里叫大儿子拿了一套衣服出来丢过去。
“热水你二婶已经烧好了,待会儿给我洗干净一点,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在外面睡!”
多一个人,只能就着大通铺挤上一挤,好在小崽子不用占多大的铺位,挤挤勉强也能挤得下。
陆二夫人将熟睡过去的小崽子们移好,在陆裴清身边空出了一个位置。
这样一移,宋明鸢跟陆裴风中间还能容下一个小崽子的空间顿时就没有了,只能挨紧在一起。
陆二夫人借着昏暗的灯光瞧了一眼,见大侄子侧躺着将更多的空间让出来给鸢鸢,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不禁掩唇偷笑。
给崽子们盖好被子,陆二夫人便轻手轻脚回到另一排通铺上歇下。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小崽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怼近在眼前那张熟悉的大脸时,齐齐傻眼了。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宁宁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太对!”
小姑娘顶着鸡窝似的脑袋,两眼一闭,往被窝上一躺,三个呼吸之后,悄悄睁开了眼睛。
人还在。
陆裴安手脚并用爬了过去,伸出小手捏了捏陆裴川的脸,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回头:“妹妹,热的,活的,会呼吸的。”
咚咚咚——
几个小崽子生无可恋地仰躺在被子上,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
二哥回来了,他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陆裴川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崽子们排排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两眼无光,十分安详。
他昨天晚上睡得超好,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看了一圈,其他人都已经起床了,大通铺空了一片,只有他们这一角还没收拾。
陆裴川也跟着躺了下去,双手置于腹前,学着几个小崽子双眼朝天盯着屋顶。
?
屋顶有什么好看的?
几个崽子嗖的一下坐了起来,蹲着围在他身边。
“二哥你老实交代!”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裴川一紧张:“我知道我往大哥的水里扔虫子不对,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几个崽子眼睛一睁,什么?二哥竟然往大哥的水杯扔过虫子,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怎么不知道?
“还有呢?”
在小家伙们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之下,陆裴川几乎将从小到大犯的错都回想了一遍。
“爹每次藏私房钱都被娘发现,其实是我告发的,我每次都能得到娘给的一成奖励。”
几个小崽子眼睛一亮,还能这样的吗?那他们是不是也能靠着告密爹藏私房钱给娘亲知道从而发家致富?
“还有呢?”
还有?
陆裴川绞尽脑汁想了想:“我玩躲猫猫摔碎了三叔偷偷藏起来的一瓶酒,我把三婶喊来,三婶一气之下把他藏的酒全砸碎了,还把他骂成了孙子。”
陆裴远惊呆了,还能这样子操作的吗?他记得他不小心打碎了爹藏的酒,还被爹痛打了一顿,甚至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敢跟娘亲说。
懂了,他点点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下次爹再藏酒的时候,就是他报仇雪恨之日!
“这些事情,大哥大伯还有三叔知道吗?”陆思宁眨着好奇的眼睛问。
“大哥知道,他拿着小木剑追在我身后,把我脑袋劈了三个包,爹和三叔不知道。”
陆裴川心想,比起大哥做的事情,他这还不算什么,最多也就敢气气爹和三叔,大哥可是爷爷拿着拐杖追了三条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