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一件西装,身材不高,脸却不小,上面还长满了麻子,西装头梳的油光发亮,却给人一种十分猥琐的感觉。
这会儿,对方正嚣张跋扈的扬起下巴,一脸嫌弃的看着夏绯,那样子,别提多得意了。
但他一转身,立刻又换上了一张明媚的笑脸,弓着身子,满脸讨好的对着身后的人道,“二小姐,您当心点儿,据说薛家这些年一直没落,就是因为没有一位能担当大任的神医站出来,如今薛神医回来,怕也是个低调的主儿,这地方,都还是破破烂烂的,没来得及收拾呢。”
“二小姐身子矜贵,若非不得已,定是不会来这里的,今儿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狗腿子一边捧着身后人的臭脚,一边贬低薛家,让周围不少人听着都投去了厌恶的表情。
可不就是令人厌恶吗?
既然嫌弃,还来这里做什么?
不过,这段时间虽然很多人都是来跟薛家打好关系套近乎的,但更多,还是来求医的。
眼看着对方穿金戴银,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那些前来求医的人虽然不满,却不敢多说,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被称为二小姐的女子,倒是一点也不谦虚,穿着一身旗袍,看起来弱柳扶风的,这会儿正一脸嫌弃的皱着眉头,仿佛眼前这是个什么肮脏的地方似得,连落个脚,都小心翼翼的。
“咱们今儿,是来求人的,不该说的话,你就别乱扯,带路吧。”那二小姐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明明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像是做了太后似得。
“哎,是,二小姐您慢点儿。”西装头说完,急忙走到大门前。
恰好这个时候,薛家的佣人正在往大门里面搬床头柜,这会儿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搬着,正要迈过门槛,恰好就挡住了西装头一行的路。
那西装头见状,不满的上前推了其中一人一把,“你们怎么回事,没见着我们二小姐要进门?快让开。”
那佣人本来就搬了一下午东西,这会儿浑身的汗,累的不行。
被人这么一推,差点摔倒。
为了稳住肩膀上的床头柜,他努力稳住身子,最后还是东倒西歪的导向了那西装头,借着西装头的身体,才稳住自己。
只是这么一来,他衣服上的污渍和汗水,就免不了蹭到了西装头身上。
当即,那西装头就炸了。
“啊……你这个低贱的下人,你怎么回事?路都不会走了是不是?该死,你知道我这身西装值多少钱吗?啊?你给我弄脏了不说,还蹭了我一身的臭汗,你,你……”
那两个佣人听到声音,虽然心里很不爽,却也不敢怠慢。
这些天,来薛家拜访的,全都非富即贵。
哪里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得罪的起的?
不得已,他们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床头柜放在门边,急忙起身跟西装头赔不是。
只是,他还没开口,那西装头就气呼呼的上前推了他一把,“说你呢,低等的下人,你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看不到我们二小姐要进来吗?啊?还给我堵路,果然,这薛家看着小气吧啦,穷不拉几的,果然如此。怪不得这些年薛神医都不愿意回来,哼,要不是因为薛神医,你们以为我们会来这破地方吗?”
“你说吧,把我西装弄脏了,你怎么赔?”
佣人被推了一把也不敢吭声,只能不停的道歉。
西装头却不依不挠,“道歉?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我这西装,可是花了三一万块钱买的,三万知道吗?你半年工资都买不起吧?现在被你弄脏了,你说怎么办?”
佣人依旧低着头道歉。
西装头骂了一句晦气,“要不是今天要来见薛神医,我这衣服可都舍不得穿,看你的样子也赔不起三万,就给我赔一万,我再去想办法补救补救吧。”
佣人脸色都白了,“这位先生,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个月才几千块钱工资,您,您这衣服我真的赔不起啊,要不,您,您脱下来,我,我帮您洗干净……”
“啪——”西装一巴掌将佣人推倒,气呼呼的叫着,“洗?你家西装能水洗吗?啊?不知道这种高级定制的根本没办法洗吗?”
佣人倒在地上,还小心的去检查身边的床头柜,生怕弄坏了似得。
西装头看了更是气得不轻,一脚踢在那柜子上,“紧张什么紧张?这破玩意,能比我的西装贵?穷酸玩意儿……”
“好了,大贵。”那二小姐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咱们今儿,是来求人的,你差不多就得了。”
夏绯还以为,这二小姐看着矫情,至少是个明事理的。
谁知,她下一句竟是,“让他赔个一万块钱就是了,实在不行,就把他那柜子搬走,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听到这话,夏绯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这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光看外表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内心更令人恶心。
夏绯的笑声,成功引来了那二小姐和西装头的注意。
尤其是二小姐,看到夏绯精致的小脸,随便穿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