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刘全听到言鸢带着刘珩旗帜前往北门的消息,愣在原地。
半晌,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人老了,倒是不如小辈了!”
身边的管家开口道:“老爷,夫人肚子里还有二少爷的骨肉,要不要派人去拦一下?”
刘全知道管家的意思。
如今晋阳岌岌可危,刘珩那边情况怎么样也不明确。
如果言鸢和刘珩都有个好歹,那刘珩可就绝了后了。
刘全想了想,笑道:“算了,我不能因为自己老了,就要让年轻人也失去锐气。她想为子玉尽一份力,就成全她吧。”
“那我们还走吗?”
“再等等吧。”
……
晋阳,北门。
老胡与郝大通正领着亲军苦苦支撑,已经快被推到北街市楼。过了市楼,马上就是街口了!
“哈哈哈,兄弟们加把劲,马上就冲进去了!”禁军中的校尉高声呼喊,激励着士气。
禁军一个个都双眼通红,士气大振!
“屠城!屠城!”
禁军们个个奋勇争先,只要拿下晋阳,那就有数不尽的珠宝和女人。
“顶住啊!”老胡已经亲上第一线奋勇冲杀,但还是难以挽回颓势。
郝大通在后面掠阵,也是焦急不已。
“将军,那是什么?”突然,郝大通的一名亲兵看向身后,惊呼道。
郝大通扭头看去,只见刘珩的旗帜从城中而来,顿时吃了一惊。
“难道伯爷已经回来了?”
还没等郝大通想派人询问,就看到侯风打马上前,大声喊道:“夫人在此,誓与晋阳共存亡!”
“夫人?”郝大通一愣。
此时,言鸢在小杜鹃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由侍卫护送着登上了北街的市楼。
“拿剑来!”言鸢向着侍卫伸手道。
侍卫恭敬的将佩剑呈上。
言鸢挺着大肚子,“噌”的一声拔剑出鞘。言鸢的手高高举起,剑尖所向,正是刘珩的大旗。
“敲锣!”
言鸢一声令下,侍卫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铜锣“噔噔噔”的敲了起来!
北街上的众将士都不由得抬头往市楼上望去。
只见一名妇人挺着大肚子立于市楼上,手中长剑直指刘珩的大旗。阳光照在妇人的剑上,熠熠生辉。
言鸢手中剑柄一转,反射出的阳光划过众人的脸上,宛如一道曙光!
“死战不退!誓与晋阳共存亡!”言鸢望着市楼下的战士们,厉声高呼。
老胡感觉自己的双眼有些湿润。
“兄弟们!夫人怀胎十月,还亲来前线与吾等共存亡!此时不死战,更待何时?”老胡声音有些哽咽,大声喊道。
两千亲军听着老胡的话语,看着市楼上的身影,纷纷气血上涌。
女子尚且能如此刚毅,更何况他们?
“死战!死战!”
两千亲军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这些来自并州的汉子像是被言鸢激发出了内心深处的狠劲儿,个个不要命一般向着禁军砍杀而去。
侯风和郝大通也赶上了市楼。
“快,竖盾!保护夫人!”
郝大通忙指挥亲军在言鸢面前立起了大盾。郝大通知道,赵承平是箭术高手,城楼到市楼的距离可不保险。
远处,城楼上。
刚刚拉好弓的赵承平看着言鸢面前竖起的盾牌,叹了口气,松了拉弓的手。
“算你们反应快!”
赵承平心中叹道,如果能在这种时候射死言鸢,那就稳了!
北街上,老胡带着两千亲军奋勇向前,渐渐的又反推了回去。
并州男儿,最怕被女人比下去。
言鸢这番操作确实极大的鼓舞了这两千亲军的士气。
但是禁军人数众多,两千亲军最终还是没能将这些禁军反推出城,两边就在北街上僵持了起来。
“先生,你看现在的情形,我们能撑得住吗?”言鸢看着北街上的战况,向身旁的侯风问道。
郝大通安排好人保护言鸢后,已经又下了市楼,去北街了。
“夫人不必担心,郝将军已经抽调其余各门的守军,去填北街周围的街巷。只要亲军能再撑一段使时间,就算被禁军冲到街口,也就不怕了。”侯风想了想道。
言鸢眉头紧皱,看了眼身边的晋阳守备军将士,没将心里话说出来。
两千亲军才能填多少街巷?
大量的街巷还是得靠晋阳守备军来填。问题是真到了那种地步,晋阳守备军又哪里挡得住这些禁军?
“先生,你说能有援军吗?”言鸢目光望向城外。
“这,主公与史光将军正在回援的路上,就是不知今日能不能到。”侯风摇摇头,眼中也尽是忧虑。
虽然暂时靠言鸢稳住了阵脚,但是亲军毕竟只有两千,久守必失!
现在双方完全是在拼硬实力,哪怕他侯风智计百出,也是无济于事。
……
晋阳城东侧二十里处。
孟宗政和魏大眼正带着四千步兵营的士兵向晋阳赶去。
“将军,我们出发的会不会有些太晚了?”魏大眼脸上写满了焦急。
刚刚他们接到了探马的消息,知道禁军已经从晋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