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完颜雍还是决定让完颜璟去。
毕竟入关是大事,把解决辽东都护府一事交给完颜珣,万一办砸了,就麻烦大了。
“来人,将完颜璟喊来见我。”完颜雍吩咐道。
“喳!”有人领命而去。
一听完颜雍又要找完颜璟,完颜珣低垂着的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
可惜,在完颜雍的心里,他那点小情绪和入关的大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
在一个月的火炮狂轰滥炸之下,蓟城的城墙已是满目疮痍,砖石碎裂,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塌。
守城的将士们日夜不息地修补着城墙,但面对刘珩军精准而猛烈的炮火,他们的努力似乎都是徒劳。
公孙信站在城墙上,远眺着城外刘珩军的营帐,眉头紧锁。
这一个月来,刘珩炮击蓟城的频率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有隐隐升高的迹象。
公孙信感到,蓟城已是岌岌可危,难以久守。
“召集南门先生来孤府内议事。”
公孙信吩咐一句,转身走下城墙。
很快,南门昇便来到王府,参会的除了南门昇,还有公孙仪。
在府中的密室里,公孙信、公孙仪以及南门昇围坐一桌。昏黄的灯光下,三人的面色都显得格外凝重。
“先生,之前你提到的计策,我觉得是时候执行了。”公孙信沉声说道。
南门昇缓缓点头:“目前来看,刘珩军中的神器显然生产的速度远超损耗。如今已经连着轰击了一个月,估计下个月开始城墙就会出现坍塌。我军坐困孤城,外无援军,此时投降,合情合理。”
公孙仪有些担忧:“父王,此计真的可行吗?万一父王入了刘珩的大营,却被刘珩杀害,那该如何是好?”
南门昇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小王爷这是关心则乱了,刘珩若是敢现在就残害降将,那他日后如何成就大业?刘珩是野心勃勃之徒,殿下亲去请降,他必定以礼相待。”
公孙信颔首道:“先生说的有理,孤准备准备,这就出城诈降。至于府中设宴一事,二郎,就交给你安排了。”
“是,父王。”公孙仪应道。
南门昇笑着伸出扇子挥了挥:“殿下也过于心急了。就算殿下要展示诚意,也不可能第一次接触就殿下亲去,还是要先派一使者前去。由使者向刘珩表明殿下愿降,并且愿意亲至大营请降。”
“等刘珩答应了,殿下再去。届时,殿下装作不经意间邀请刘珩入城赴宴。如此操作,才更能让刘珩放下疑心,欣然赴宴。”
公孙信笑道:“还是先生考虑的周全,就是不知何人可以出使?”
南门昇站起身来,拱手道:“昇愿为殿下走一趟。”
“好好好,那就拜托先生了。”公孙信高兴道。
一切计议妥当,众人分头依计行事。
夜幕降临,南门昇身着黑色便装,骑着马,从蓟城北门出了城。
南门昇本就是要去见刘珩,所以也没必要特意躲开刘珩大军放出来的探子。
南门昇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向着刘珩的营地而去,很快,便遇上了一队刘珩军的探子。
“你是何人?”探子们将南门昇团团围住。
“我是燕王的信使,有要事求见晋王殿下。”南门昇镇定地说道,“你们若是能带我前去,晋王定然重重有赏。”
探子们相视一眼,领头的一人说道:“小三,你回去报信,其余人跟我看着此人。”
“是,头儿。”那名叫小三的探子领命,骑着马往刘珩大营而去。
南门昇不慌不忙的下马,整理了一下衣服,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的等了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小三骑着马赶了回来。
“头儿,殿下吩咐带这人去大营。”
领头的探子点点头,看向南门昇道:“跟我们走吧。”
南门昇翻身上马,被探子们骑马围在中间,一路向北,进了刘珩的大营。
入了营,有亲卫已经在营门处等着,和探子们完成交接后,给南门昇双眼蒙上了布条,显然是不想给南门昇看到营内的布置。
南门昇心下一惊,暗道这刘珩做事真是密不透风,竟然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南门昇被亲卫领着七拐八拐的,终于是来到了刘珩的营帐内,这才被允许摘下眼前的布条。
“你说你是公孙信的使者?”帐中有好几人,其中坐在首座的一名年轻人出声问道。
南门昇在晋阳曾见过刘珩,知道这年轻人就是现下正如日中天的晋王。
一想到如果他的计策能够顺利实施,刘珩没几天就会死在蓟城内,南门昇心中就隐隐有些兴奋。
按下心中激荡的情绪,南门昇向着刘珩行礼道:“下使南门昇,见过晋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