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林将头埋在地上,心悦诚服道:“殿下明辨万里,早已洞悉一切,在下佩服。”
田文林哪里还不明白,如此精确的数字,刘珩怎么可能是猜到的?
想来刘珩的探子早已遍布渔阳了。
“殿下,我田家如今阖家在渔阳城内,因此只得暂时与刘潭虚与委蛇。家主愿意派这么多人出来,其实都是为了能够早日打开城门,迎殿下天军入城啊!”田文林赶忙解释道。
“这样么?”刘珩一声冷笑,“那为什么田家来的反而比别家都要晚一些呢?”
“别家?”田文林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难怪刘珩对于渔阳城内的情况知道的这么清楚,原来早有其他人来投靠刘珩了。
就是不知是赵家,还是其他世家。
“罢了,你起来吧。”刘珩摆摆手,“无论如何,田家也算是识时务,没有等到孤攻破渔阳之后才来。”
“是,田家愿唯殿下马首是瞻,一切都听殿下的安排。”田文林恭敬道。
刘珩颔首道:“先说说你们田家的计划吧。”
田文林抱拳道:“殿下,明晚丑时,田家护卫会打开渔阳东门,迎殿下大军入城。届时田家的家丁护卫都会头戴红巾,以便与渔阳军区别。”
“红巾?换成绿巾吧,省的你们几家自己打起来。”刘珩吩咐道。
“是,殿下。”田文林暗暗心惊,对于还有其他家投靠刘珩深信不疑。
“行了,你下去吧,务必要把孤的话带到。”刘珩下了逐客令。
老胡领着田文林走了下去。
待田文林走后,侯风佩服道:“殿下真是机智过人。”
关键在一旁不解道:“爷,还有别家来投靠我们吗,我怎么不知道。”
也难怪关键觉得奇怪,毕竟他和刘珩形影不离,他对这事却是一无所知。
“我诓他的,你自然不会知道。”刘珩大笑道。
“啊?”关健有些发懵。
“扬帆,你给关健解释一下。”刘珩看向窦寻涛道。
窦寻涛还不到二十,因此家里人一直没给他取字。
刘珩得知后亲自给窦寻涛取了字。
窦寻涛笑道:“关兄弟,殿下假称有其他世家来投,有三层目的。一来是可以试探一下田家是真降还是假降。若田家是假降,则回去定然会将此事报给刘潭,那今夜渔阳城必然会有一番动荡,殿下便可识破田家的假降。”
“二来,若田家是真降,有一个竞争对手,一方面可以坚定田家的决心,另一方面也可以使田家更加卖力。”
“三来,渔阳城内各世家的心思,田家远比我们清楚。殿下说还有别家投靠,田家定会有所猜测,说不定还会暗中联系。田家敢联系的世家,定然也是不忠于刘潭的世家。说不定被田家这么一鼓捣,也跟着田家一起干了,又能增加些人手。”
刘珩一时之间有些汗颜,前两点确实是他的本意,但是第三点就有些过度解读了。
窦寻涛不说,刘珩自己都没想到还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不过刘珩现在也很有经验,不动声色的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正合我意”的样子。
关健嘴张的大大的,说不出话来。
“爷啊,您可太厉害了,我的亲爷哟!”半晌,关健才发出了由衷的赞美。
刘珩白了他一眼道:“你年龄跟扬帆也差不多,怎么差距就这么大?有功夫拍我的马屁,不如抽时间多读几本书。”
关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爷,您放心吧,已经在读了。过段时间,我肯定是改头换面,让爷目光如炬。”
刘珩无语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这说的都是啥跟啥?
这时,老胡折了回来,抱拳道:“殿下,营外又来了一个文士,说是渔阳赵家的人,有要事求见殿下。”
帐内众人对视一眼,随后都大笑起来。
侯风摇摇头道:“这下不是诓田家了。”
刘珩笑道:“看来刘潭已经完全丢了渔阳的民心。各营都做好准备,一定要打好最后这一仗!”
“是,殿下!”众将领命。
“老胡,去将赵家的人也带进来吧。”刘珩又向老胡说道。
很快,老胡带着赵家的人进了营帐。
果然,赵家的想法和田家一样,也是要打开城门迎刘珩大军入城。
不过既然这个任务已经安排给了田家,刘珩就让赵家的人到时负责围住渔阳王府,免得刘潭逃离。
赵家并不是最后一家。
渝关失守的消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除了大大小小的世家外,甚至还有渔阳守备军中的将领也派人来向刘珩表明投诚之意。
刘珩心中大定,如果说只有一家来降还有可能是刘潭的计谋,但如今看来,确实是刘潭过于不得人心了。
很快,便到了刘珩和渔阳城内投诚的众人约定好的时间。
田府早早的便准备好一切。
虽然刘珩吩咐的是丑时动手,但是丑时还差一刻时,田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