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老二嗤笑一声道:“支援刘潭守城的一万家丁护卫,六千都是我田家的,搞的府里现在能支使的下人都没有几个。如今整个渔阳谁不知道你田家主对渔阳王忠心耿耿?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
田泰瞟了一眼田家老二:“这么说,二弟是觉得应该早点投靠晋王殿下了?”
田家老二“哼”了一声:“这不是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着吗?”
田泰看向其他人问道:“大家是不是都这么觉得?”
众人都不说话,即便是一直支持田泰的老三也同样默不作声。实在是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跟着刘潭走到底就是死路一条。
田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既然意见都这么统一,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田家老二不屑道:“说的轻巧,事到如今,想让晋王殿下相信我田家,我看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田泰一眼就看出了田家老二的鬼心思。
田家老二直盯着田泰道:“只要兄长退下家主之位,并将大力支持刘潭之事独自承担,想来等晋王殿下破城之后,也不会再揪着不放。”
田泰仿佛田家老二说的办法跟他不相干一样,神情淡然的摇摇头:“这法子不好,说到底,不过是等着晋王殿下的宽恕罢了。”
田家老五怒道:“大哥不要在这儿装糊涂,这个家主之位,大哥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田泰冷笑道:“我若是将家主之位让出来,就凭你们俩这脑子,我田家早就覆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田家老三一听田泰这话,喜出望外:“听兄长的话,兄长这是早有打算?”
田泰对于田家老三的助攻很是满意:“那是自然,当日刘潭向渔阳城内的世家大族们募集人手时,我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如今渔阳两万守军,有六千都是我田家的人。我田家若是能帮晋王殿下打开城门,迎晋王大军入城,岂不是大功一件?”
田家老三恍然大悟:“不愧是兄长,这可真是一箭双雕啊。”
田家老二和田家老五顿时说不出话来。
田泰这一手两边下注确实老辣。若是渔阳守得住,田家出了大力,在刘潭那边是大功。若是渔阳守不住,那以田家这六千家丁护卫,想要开城门迎刘珩进城简直易如反掌,更是天大的功劳。
“说的简单,如今整个渔阳都被封锁,我们就算想要开城门迎接晋王殿下入城,又如何和晋王殿下取得联系?“田家老二质疑道。
田泰笑道:“此事我在城外早有安排,既然大家都同意投靠晋王殿下,那我就按计划行事了。”
见田泰安排的如此妥帖,田家老二说不出话来了。
“我再提醒各位一句。”田泰起身准备离开,扫了一眼密室内的其余兄弟一眼,目光在老二和老五身上特意停留片刻,“平日里在家里面,怎么斗都没关系。但是这件事,是关系到田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谁要是胆敢在这件事上给我使绊子,自己最好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担后果。”
说罢,田泰拂袖离去。
如果不是因为六千家丁护卫里定然也有田家老二和老五的人,田泰都压根不会提前跟他们商量。
说是商量,其实田泰啥都安排好了,主要还是为了敲打老二和老五,免得二人拎不清。
当天夜里,一队护卫正在渔阳城墙上巡逻。
领头的一人是渔阳军的士兵,后面跟着的其余人,则都是从田家募集的护卫。
一名田家护卫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边巡逻,一边默默的数着城墙上的垛口。
“好了,就是前面那个。”
护卫心中默默盘点,待路过约定好的垛口时,不动声色的将手中藏着的竹筒,借着夜色扔了下去。
城墙根下,自然早有田泰的心腹在等着了。
心腹拿到竹筒,检查了一下密封完好后,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离去。
……
第二日,刘珩中军大帐内。
“殿下,营外有一文士,自称是渔阳田家的人,说有要事禀报殿下。”老胡笑呵呵的进来说道。
“看来是渔阳城里的世家坐不住了。”侯风笑道。
“有没有可能是诈降?之前公孙信投降就是假的。”宋英质疑道。
或许是因为攻破渔阳就在眼前了,整个大帐内的氛围比较轻松。
刘珩颔首道:“越是最后关头,越不能掉以轻心。俗话说得好,行百里者半九十。老胡,你先将人带进来吧。”
“是,殿下。”老胡领命。
很快,老胡便领着一名中年文士走了进来。
刘珩打量着来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留着两撇八字胡以及一撮山羊胡。
“渔阳田家田文林,见过晋王殿下。“中年文士进入营帐站定之后,向着刘珩行礼道。
刘珩抬抬手,示意来人免礼。
侯风作为刘珩的嘴替,出声道:“节下来此,所为何事?”
田文林又向着侯风鞠了一躬,站直了身子答道:“刘潭荒淫无度,倒行逆施,斑斑劣迹,罄竹难书。我田家不想继续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