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道人这才对着耶律兰仔细打量了几眼,随后摇摇头。
“你摇头做什么?”耶律兰不满道。
“可惜啊,可惜。”年轻道人摇摇头,“本该是到了享福的时候,却要英年早逝。”
“你在胡说什么?”耶律兰怒道,“你看的不好,银子没了。”
说罢,耶律兰气冲冲的扭头跑了。
“兰儿,兰儿!”言鸢喊了几声,没喊住耶律兰,扭头看向赖太素,担忧地问道,“道长,令徒说的是真的?”
“确实比较可惜,或许是这位夫人命中该有此劫。”赖太素摇头道。
言鸢脸色一变,这就等于说,刚刚年轻道人说的是真的。
“道长可有办法破劫?”
赖太素颔首道:“办法不是没有,不过需要等晋王殿下回来后,说与殿下听。此劫,只有殿下可破。”
言鸢这才松了口气:“这么说来,道长是准备在晋阳待一段日子?那我到时候去哪儿联系道长?”
赖太素笑道:“夫人放心,等晋王殿下回来,老道还会来叨扰的。”
说罢,赖太素行了个礼,带着年轻道人离开了。
言鸢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赖太素,没摸透赖太素今日上门是要做什么。
言鸢来不及细想这些,她还要去安慰一下耶律兰。
赖太素带着年轻道人出了晋王府,向着两人的落脚点走去。
“师傅,我的银子还没收。”年轻道人愤愤不平。
赖太素白了弟子一眼:“就你这张嘴,还想要银子?人家不打你就不错了。”
年轻道人嘴硬道:“我又没说错,这女子的骨架一看就不好生养,可她又偏偏是晋王的女人,迟早难产而死。”
“话是没错,但你这样直来直去的,人家理都不想理你,你又如何救人?”赖太素无语道。
年轻道人不说话了。
“不过今日再见这位言夫人,倒是可以确定,紫微星亮或许就应在这晋王身上。”赖太素捋了捋白须道。
年轻道人奇道:“师傅不是说这位晋王殿下命格超脱三界之外,算不了吗?”
“是算不了,所以我才带你来晋阳,见这位言夫人。”赖太素老神在在的说道。
年轻道人吃了一惊,这望气术他才刚刚入门,难以想象像他师傅这样,只看看枕边人就能确认晋王应了紫微星亮的天象,是将望气术练到了什么境界。
“你在瞎想些什么?”赖太素一眼就看穿了弟子的想法,“之前教你的时候就说过,望气术就是观人面相气色之术,不要老是想些玄乎的东西。”
“那师傅是怎么得知的。”年轻道人奇怪道。
赖太素脸上浮现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去年我在晋阳,看出她怀有身孕,所以留了个心眼,请一位晋阳的朋友帮我打听着点,若是这言夫人生了男婴,就通知我一下。”
“今日一看,果不其然,这言夫人生完孩子,面向已有变化。”
年轻道人听赖太素这么一说,开始细细回忆,慢慢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按照《五官杂论》以及《相书》来看,确实隐隐有天府之相啊!”
“还不算蠢的不可救药。”赖太素点点头,“过几日等晋王回来,老道再来见上一见。若是这晋王真有明主之相,我们不妨助他一臂之力。”
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混入人群中,没了踪迹。
……
田文林领着随从一路骑马,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来到了朝鲜县。
“大人,我们直接去辽东都督府递拜帖吗?”一名随从问道。
田文林摇摇头道:“不急,三韩的死活殿下不关心。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现如今对于辽东的局势一无所知,何必急着找上门去?”
“那我们去哪儿?”随从不解道。
田文林笑道:“先找家客栈住下,再找间酒馆去吃酒。”
“吃酒?”随从依旧迷迷糊糊。
“辽东这个月发生了这么多大事,民间定然是议论纷纷。我们先去酒馆打探些消息,再做打算。”田文林胸有成竹道。
“大人英明。”随从纷纷附和。
田文林带着随从安顿好后,找了一家酒馆进去坐下。
果然,坐了没多久,就听到周围的食客在议论纷纷。
“这公孙将军不愧是原先的蓟城守备,据说在三韩一路势如破竹,已经快打到目支了。”
“听说三韩派了使者来,想要见新任都督大人,结果门都没摸到就被扫出去了。”
“这新任都督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三韩?”
“也未必是新任都督不待见,听说新都督不过是个傀儡,真正做主的,另有其人。”
果然没聊几句,田文林就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