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孙信还有多少日会到朝鲜县?”关弛问道。
公孙台忙答道:“听前方奏报,这公孙信先是领兵攻破了三韩首都目支城,在目支城屠城三日之后,才向朝鲜县来。”
“可有裹挟三韩人随军?”关弛追问道。
“这倒是不清楚。”公孙台满脸困惑,不知道公孙信要三韩人随军干嘛。
田文林推测道:“公孙信应该是要裹挟一些三韩人,不然光靠他手里的一万辽东军,怕是难以拿下朝鲜县。”
关弛颔首道:“不错,若不是为了裹挟三韩人,公孙信何必先攻破目支城?他在辽东没有根基,迟则生变,回军按理说越快越好。”
“有三韩人随军,公孙信走不快的,我们起码还有五六日的时间,够了。”田文林笑道。
早在关弛、薛贵入城那日,关弛便命人快马回渝关,调留在渝关的五千青龙军骑兵入辽东。
算算时日,再有四五日也就到了。
“公孙都督,若想击败叛军,拿下公孙信,那你就要将朝鲜县的辽东军先交给薛将军统领。”关弛看向公孙台要求道。
“这……”公孙台一时有些犹豫。
关弛冷笑一声道:“若是公孙都督不愿,那我们就只好先打道回府了。”
公孙台忙摆手道:“关将军这是什么话?如今我辽东军无人统领,薛将军愿意接过这担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薛贵不屑道:“公孙都督你不用多心,就辽东军这些人,贵压根看不上。等到拿下公孙信,贵自然会将辽东军还给你。”
公孙台这才放下心来。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公孙台也摸透了薛贵的性格,知道他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关弛抚须道:“如此便好。今日我就出城,去迎我青龙军铁骑。我会直接领青龙军铁骑在朝鲜县附近的山上隐匿,薛将军就领辽东军在朝鲜县等公孙信到来。”
薛贵颔首道:“我知道了。”
关弛继续说道:“青龙军去山上隐匿,携带的干粮不会多,因此不能等公孙信攻城。待公孙信大军一到,薛将军就率军出城与那公孙信野战。只要撑到青龙军赶到,此战必胜!”
“出城野战?”公孙台一听此话,吃惊道,“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还是据城而守比较稳当。”
关弛知道公孙台不通兵事,耐着性子解释道:“公孙信攻城,必定是让三韩人先上。公孙信手下的一万辽东军压阵期间阵型不乱,轻骑冲锋效果未必好。”
“公孙信裹挟的三韩人数量不会少,一旦开始攻城,不知道要磨多少日,才能轮到他手下的辽东军上阵。时日一久,青龙军便需要补给,这样难免会走漏消息。”
“而野战就不一样了。三韩人乃乌合之众,公孙信必然不敢将三韩人编入阵中,免得三韩人溃散过快影响中军。”
公孙台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出城野战,公孙信一开始就得派上反叛的辽东军,关将军便可直接领骑兵冲锋了?”
“正是如此。”关弛颔首道。
公孙台心知自己对于兵事一窍不通,而刘珩手下这些人则是百战百胜,便也不再开口干扰关弛与薛贵商量细节。
关弛与薛贵商议妥当后,便出城向北,寻青龙军去了。
……
五日后,公孙信领着辽东军以及沿线裹挟的三韩人来到朝鲜县外。
薛贵这边自然也早就得到了消息。
在确认公孙信确实裹挟了不少三韩人后,薛贵当即按照与关弛商议好的,带领朝鲜县内的一万辽东军出城列阵。
公孙信的探马发现朝鲜县中的辽东军出城后,立马将消息报与公孙信知晓。
“公孙台竟然命令城内守军出城野战?”公孙信不可置信。
“将军,贼人有城却不守,是不是有些反常?”公孙信身边,一名亲信问道。
公孙信笑道:“这倒未必,看来城中还是有人读过些兵书的,还知道出城可以避免我军用三韩人消耗他们。”
攻城变成野战,公孙信确实不敢再用三韩人打头阵。
这种几万人的战场,传递军令是需要时间的。
让三韩人打头阵,万一三韩人溃散,误导了后面的士兵就麻烦了。
如今不能用三韩人打头阵,公孙信不但不失望,反而高兴道:“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赵括罢了,出城野战?我军士气正盛,敌军却是收拢的溃兵,如何抵挡我军?公孙台这是在自寻死路!”
“将军英明!”亲信奉承道。
“传令!让三韩人去两翼,督战队驱赶三韩人尽量冲击敌军侧翼。辽东军本部列阵在正面,敌军不过是一群软蛋罢了,绝不会是我军的对手!”公孙信自信满满。
“是!”
很快,公孙信手下的三万人便按照他的命令,重新摆好阵型,向前缓缓推进。
双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