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清了清嗓子,然后声情并茂地高声吟出欧阳克的《玉女霓裳舞》: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 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先别说诗意如何,单是这气势与押韵,就把先前那些诗碾压成渣了。
就连唐天傲都忍不住鼓掌叫了一声“好”字。
“齐州第一诗才果然了得啊!”
“不错!欧阳公子的诗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
“欧阳公子的才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尊容,更是亲眼目睹欧阳公子的新作问世,何幸之有啊!”
“咱们一起敬欧阳公子一杯!”
下面,一位身穿白衣手摇折扇,年约三十的男子端着酒杯起身,向四周拱手相邀:“多谢诸位抬爱!多谢诸位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呀!”
唐天傲打量了欧阳克一眼,见其气宇轩昂,的确不是普通凡人。
他也默默端起杯子遥敬了一杯。
骆少均也赞道:“这欧阳克以诗才名震齐州,为人也还不错,是个人物!”
唐天傲问骆少均:“他为官清廉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就是从来没有听人诟病过他!”
众人都干了一杯,又有少赞道:“欧阳公子的诗一出,谁与争锋啊?”
“哈哈……今晚的花魁属于欧阳公子了!”
欧阳克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诸位莫要如此夸赞在下,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这点文才,又岂敢愧领这第一呢?”
“至少今晚上在这里无人能与欧阳公子相比呀!”
“呵呵……那也未必,还有诗词未念呢!请继续念诗词吧!”
台上的老者于是又接着念了几首诗,但都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终于,老者念到了唐天傲的《鹧鸪天》,他脸上瞬间就露出了震憾之色。
停顿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平复了一些,他才以更有感染力的声音缓缓念了出来: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两句词一出,满座宾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全都竖起了耳朵,脸上皆是震憾之色。
老者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继续念道:“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欧阳克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朗声叫道:“好!写得太妙了!”
满座皆惊,连齐州第一诗才都这般夸赞了,那定然是写得极好极好的了。
老者亦是满脸感叹,接着念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所有人全都被如此优美的词给震撼住了,久久不能言语,全都沉浸在优美的意境当中。
就连那花魁都轻启朱唇,樱桃小嘴默默地念着:“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绝句,真的是……写得太妙太妙了!”
欧阳克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台去,接过老者手中的词,再次大声念了出来:“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好词!完全不输欧阳公子的诗啊!”
“实话实说,这首词要比欧阳公子写的诗优美一些!”
“唐天傲写的……唐天傲……这不是乡试的解元吗?”
“对对对!就是他,难怪刚才我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原来是本次乡试的解元啊!”
“如此看来,本次乡试解元也是真正的青年才俊啊!”
欧阳克这时将唐天傲的词递给老鸨:“这首词无论是词本身还是书法,皆是天下一绝,好好装裱起来供世人欣赏吧!”
“欧阳公子说得是,包括欧阳公子的诗也是一绝,我也要装裱起来。”
“我的就不用了,与这首词相比,我的诗根本算不得什么!”
骆少均这时感叹道:“这欧阳克倒也光明磊落,敢于承认别人的优秀,并不是一个自负之人!”
唐天傲亦是默默点头。
欧阳克这时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端起酒杯朗声道:“唐天傲!唐兄!何不站出来与我等共饮一杯?”
唐天傲也不得不起身,端起酒杯笑道:“欧阳兄!在下便是唐天傲,久仰欧阳兄大名了!”
“哈哈哈……唐兄果然仪表堂堂卓尔不凡啊!我这齐州第一诗才之名得让位了,唐兄又是此次乡试解元,当真了不起,我也相信来年唐兄必定中举!咱们干一杯如何?”
“欧阳兄何不过来同桌共饮喝个痛快?”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欧阳克端着酒杯来到唐天傲这张桌上,两人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
眼见欧阳克对唐天傲都这般赞赏,不少人都纷纷上前向唐天傲敬酒, 幸亏有骆少均帮着挡了几杯,要不然唐天傲就得当场醉倒了。
这时,一阵香风拂面,花魁莲步轻移而至。
“小女子宋伊人见过唐公子!欧阳公子!”
欧阳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