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啊,顾老。”
夏侯献严肃地看着台下浑身发抖的老者。
“府君,草民冤枉啊!”顾老尽管声音颤抖,但依旧大声为自己辩解,“草民万万不可能是奸细啊。”
“可是你同伙已经出卖了你。”夏侯献指了指同样跪倒在地纪绍。
顾老转过头,看着头发散乱、血迹斑斑的纪绍,心里更是疑惑了。
他突然对着纪绍破口大骂:“纪公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我于不义!?”
纪绍只是跪着,也不说话。
见纪绍完全不理解, 顾老又对夏侯献举起三根手指,“府君,草民发誓,我若是吴国细作,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好。本府信你。”夏侯献轻描淡写地说道。
顾老一愣,“那府君您的意思是.....?”
“本府信你,但满将军可不一定。”夏侯献狡黠一笑,“满宠,满将军的名号你应该听过吧。”
顾老当时就脸色大变,虽说他是江东人,但也听说过满宠这一号人。
当年满宠做许都令的时候,那可是一个敢曹洪亲戚都敢砍的主,汉朝太尉杨彪我也曾被打在狱中严刑拷打,差点就死在牢里。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到了满宠的手上,底裤都得给你扒下来,再加上满宠是刑狱出身,那肉刑和心理折磨双管齐下,简直生不如死。
“府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顾老挤着笑,“我们还是在这里说吧。”
夏侯献一摆手,“哎~本府都说了,信你。接下来的事还是交给满将军,顾老如此清白之身,想必满将军也不会为难于你。”
说着,两侧的甲士就准备架着顾老走。
“府君!我说,我说!我全都交待。”
夏侯献示意甲士们松手,顾老趴在地上,努力整理着语言。
“好,本府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夏侯献道。
..........
两个时辰后,夏侯献脸色凝重地坐在署堂的主位上。
这时,贾充回来了。
“贾君,查得如何了?”
贾充答道:“与吴商接触的人已经全部查明,在下派人正在盯着。”
“嗯...”夏侯献托着下巴,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他是没想到,那顾老竟然另有隐情。
吴国在江东已有多年,沿海地区的造船和盐业已经相当成熟。
最近几年,吴国凭借着强大的造船能力,甚至开拓了海上贸易。
传闻,吴国在交州南洋诸岛通过贸易获得不少东西,其中不乏有夜明珠、孔雀毛,犀牛角之类的奇珍异宝。
当然,这些东西自然全都得归属吴主孙权,几乎不可能流到民间。
然而这个顾老竟不知从渠道可以定期获得这样的珍宝,这些珍宝在吴国销赃自然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就把目光转向了魏国。
这事虽然在魏国定不了他的罪,但一旦这事传出去,那吴国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他的举动才如此异常。
难不成,他真不是吴国细作?
夏侯献翻看贾充递过来的名册,里面大多是本地有钱的富商,不过有意思的是,纪绍并不在此列。
他只与对方进行海盐、吴绣等交易。
忽然,一个名字的出现引起了夏侯献的注意。
王广!
他记得扬州刺史王凌家的长子便是叫王广。
夏侯献缓缓合上册子,“贾君,你让手下对那些人看紧一些,一旦有风吹草动,马上知会于我。”
贾充点点头。
夏侯献则是让小吏备马,他打算去一趟王府。
想来,到扬州上任也有一段时日,还未曾去拜会过这位王刺史,多少是有些不合适。
毕竟在名义上,刺史是当地郡守的监察官,是他的上级。
马车出了太守府,没走多远就到了王凌的府邸。
夏侯献没想到两人的府邸竟然挨得如此之近。
一番通报后,接待他的正是王凌的儿子王广。
王广留着络腮胡,个头很是高大,看上至少有四十岁了,当夏侯献问起,他却说自己还未过而立之年。
这让夏侯献不由得惊叹,这长也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王广引着夏侯献往内府走着,“夏侯府君,真是不巧,家父前日便去庐江视察去了。”
“无妨,本府带了一点薄礼,方才已让贵府管家收下了,还请王君不要嫌弃才是。”
“哪里哪里,府君真是太客气了。”王广带着夏侯献进入客堂。
随后,王广吩咐下人去准备些酒菜吃食。
下人纷纷出去忙活,空荡的客堂内,两人就这么相视而坐,一时间彼此都不知该说点什么。
王广是主,他自然不想冷场,于是他吩咐了一声,要府中舞姬前来歌舞助兴。
夏侯献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了。“王君不必如此,本府今日前来不单单是为了拜会王公,还有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