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科被夏侯献的气势压得有些腿软,面对这样一个送命题他不知怎么回答,也不敢回答。
夏侯献没再理他,只是对文钦等人说道:“我们走吧。”
“站住!”孙科不知哪又来了勇气,遭受如此大辱的他,不甘心对方就这么走了。
他斥道:“夏侯府君,你若执意如此,敢跟我去见中郎将吗?他人最近正好在淮南视察,在那位将军面前自会有公断!”
夏侯献眉头一动,你不说我倒还忘了这事。
话说,典农中郎将乃是全国负责军屯的最高级别将领,若是找到他的话或许可以把这事情推进下去。能坐的那个位子,想必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那就劳烦孙校尉带路了。”夏侯献客气地说道。
“哼。”孙科冷了一眼。
他可没那么好心帮夏侯献引荐。
他要向中郎将“如实”禀报,那夏侯献是何其的蛮横,何其的无礼,自己拿他没办法,总有人能治他!
孙科没等几人跟上就自顾自地先走了,据说中郎将人就在西曲阳县的一处屯兵营中。
不多时,孙科便来到了此处。
此刻,中郎将正皱着眉头检阅着士兵们的训练情况。
屯兵虽说在非战时主要以农事为主,但也需要定期地进行格斗训练,否则到了战时临时抱佛脚的话只会不堪一击,徒耗军粮。
然而这个营的屯兵简直有些没眼看了,虽说多年从事农务,体格还凑合,但这明显门外汉的把式,一看就是疏于训练。
“将军!”孙科一路小跑到来到他的面前,喘着粗气,敬了个军礼,才开口说道:“下官有要事需向将军禀报。”
“你且说来。”中郎将头也不回,捋着自己的浓密的胡须,目视着前方。
孙科把之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般的向对方说了一通。
中郎将只是听着,没作声回答。
当孙科提到,那夏侯献带着家仆冲到他的辖区动手打人,甚至还百般侮辱自己之时,中郎将才轻笑了一声。
“将军何故发笑?”孙科很是不解。
还没等对方说话,远处却传来夏侯献爽朗的笑声。
“我还在猜是哪位将军呢,原来仲恭兄啊!”
毋丘俭转过头,面带笑意地看着夏侯献:“奉明啊,我本想把手头的事忙完就去寿春找你,没曾想,你先给我一个惊喜啊。”
二人有说有笑,孙科在一旁都看呆了。
“走,到帐内一叙!”毋丘俭提议道。
军帐内,毋丘俭位于上位,夏侯献和孙科分别置于次席。
毋丘俭开口道:“奉明,那年秋猎一别,你我已有两年未曾相见了吧。”
“是啊,没想到能在此处与兄相见。”
“对了,奉明今年在淮南立了战功,庙堂的封赏下来了吧?”
“还不曾。”
看着两人热情地聊着闲话,孙科却如坐针毡。
他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熟识!
这下好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此刻真想扇自己两耳光。
忽然,毋丘俭看向孙科,“孙校尉,我们还是来说正事吧。”
孙科连忙堆笑道:“将军,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毋丘俭温和地说道,“本将虽与奉明相善,但也不会徇私,有什么话,敞开了说,本将自有公断。”
孙科壮了壮胆子,又大致复述了一遍,总之就是避重就轻,指责对方。
夏侯献则是不紧不慢地如实而言,并在最后,把邓艾所着的那卷简牍递给了毋丘俭看。
毋丘俭虽任武职,但他可不仅仅会统兵,同样的,他在内政方面甚至诗文方面都有很深的学问。
所以,当他看完邓艾的策论,就当即叹道:“贤才啊!奉明帐下竟有如此能人?”
“此次我必会将此策上疏庙堂,我会尽力推进此事。”
“多谢仲恭兄。”夏侯献拱手称谢,又说道,“不过先不急,士载跟我说,这策论还在初步阶段,待他完善之后再向庙堂反馈不迟。”
“如此甚好。”
孙科的眼神又一次黯淡下来,心说,你们聊吧,能放我走吗?
就在这时,毋丘俭终于提起孙科所关心的话题了。
他看向夏侯献,一副教训般的语气:“奉明啊,这事的确是好事,但你所作所为是否太冒失了些。”
夏侯献低头拱手,“是我治下不力,还望毋丘将军、孙校尉多多包涵,回去我定会严格要求他们。”
“仅仅是要求吗?”
夏侯献愣了一下,“这样吧,我家动手打人的家仆,杖责二十。”
“嗯....如此便好。”毋丘俭点点头,继而问孙科:“孙校尉以为如何?”
孙科很是不服气,这就完了?
但他不敢出言不逊,只好勉强着挤出微笑:“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夏侯府君,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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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回到寿春后,夏侯献让邓艾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