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第一日的发难让鲜卑人苦不堪言,他们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吗,直到当天夜里鲜卑人大多能不敢安然入睡,生怕对方来个夜袭什么的。
得益于此,马城内的魏军反而睡了个安稳觉。
到了第二日,鉴于前一日的教训,轲比能开始亲自带的着大股骑兵来回巡视,打算一旦发现魏军出城冲阵,便即刻杀到。
然而今日,魏军却不像昨日那般行事了,他们开始派小股骑兵精锐,少数量多频次的进行骚扰。
鲜卑人见到城中仅仅杀出二三十骑,嘴角莫名翘起感到很是不屑,他们压根就没有请求支援的意思,毕竟就这么点人换谁都觉得能轻易剿灭。
但他们还是小瞧了魏骑的单兵作战素质,也高估了自己的士气。
看到魏骑冲至,当即就有部落小头人提了百余骑上去迎战。
可他哪里知道,眼前为首骑着黑马迎面冲来的魏将根本不是什么队率、屯长之类的小军官,而正是并州狼骑的主帅,雁门太守牵弘!
不过他也没机会知道了,仅仅一个回合的交手他便身首异处,随之而来的便是混乱与溃散。
今日,在城门各处,各个时段,都有类似的一幕发生。
夏侯献将牵弘、文钦、张特、王松这些善骑之将纷纷派了出去。
一开始众人在听到牵弘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虽然表示赞同,却不愿让牵弘这样的高级将领去犯险的。
但牵弘坚持认为,只有使用精锐中的精锐将敌军瞬间击溃,才能完全发挥出这个战术的效果,否则只是徒劳无功。
所以,别看他们只领二三十骑前去,但这之中的每个人最低也得是个百人将,牵弘的那队里甚至还有军司马这种级别的勇将。
小半天过去,看着每队都能带着数余鲜卑人的首级而归,夏侯献才真正感觉到这支骑兵的恐怖之处。
当年吕布大战黑山军张燕,便是的用这种战术。据说他仅率数十骑,骑驰燕阵,一天之内出击三四次,皆斩首而出,如此连战数日竟击破了张燕上万大军。
当然,其中或许有夸大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战术的确能消磨甚至摧毁敌军的士气。
另一边,面对四处战起的轲比能不知到底该支援何处。更要命的是,上来汇报的鲜卑武士竟说对方每次只有几十骑,这让他更是难以理解。
某处鲜卑营地。
“大人。”一名白部鲜卑贵族满脸疲态地看着自己的首领,“魏军天天这样搞,我们真的吃不消啊,轲比能也不发动总攻,就这么耗着,我们被魏军追着打,他也不派人支援。”
莫护跋剜了他一眼,“净说废话!说重点!”
鲜卑贵族索性凑了过去,压低声音:“我发现轲比能部落中都有不少头人带着人偷偷溜了!”
“啊?你可看清楚了?”莫护跋直接站了起来。
“大人啊。”鲜卑武士又说道,“我们现在手上就这么一两千人了,与其跟着轲比能卖命,不如回辽西算了,那里才是我白部鲜卑的根基所在。”
其实莫护跋早有此意,不用对方提醒,他本就打算溜的。
“通知部落的人,今夜三更不要收帐篷,仅带随身用物,等待我的指定。”
“是。”
.........
“鲜卑人撤了?”夏侯献既惊又喜。
“卑职看得真切,东门处的一个营寨只剩下了若干帐篷,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怕是昨日连夜跑了。”
另一个斥候也说道:“卑职也发现,城北的鲜卑军也有撤离的迹象,当与其说是撤退,不如说是偷偷溜了。”
马城魏军大营里,从多名潜出城外打探消息的斥候那得知消息后,他马上叫来众人商议。
“邓士载得手了?”辛敞第一时间猜测道,试图来解释鲜卑人的奇怪举动。
“看样子是了。”王濬表示认可,“鲜卑人毕竟还是松散的部落制度,即便是轲比能的本部也是由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的。一旦部落的头人得知自家后院着火,真不一定还会老老实实听轲比能的命令。”
“士治所言在理。”夏侯献点头赞同,但为了谨慎起见,他又派出一部分前去打探。
一个时辰后。
“鲜卑人真的撤了!卑职亲眼所见,各处围城的屯点都在向北撤离!”
“鲜卑人撤退的队形如何!?”王濬喜出望外,甚至越过了主帅夏侯献直接对着斥候发问。
“旷野上看不到几匹马,应当早就跑了,只看到那些步卒。”斥候简单回忆了一下,“队形没什么章法,他们似乎很慌乱。”
“那就对了!”王濬大喜,“邓士载一定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