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您来看看这匹马。”将军府的马官牵着一匹白马缓缓走来。
夏侯献放眼瞧去,一下子便被勾住了目光。
那白马毛发光滑如丝,犹如流动的瀑布,毛色如雪,身姿俊美,温顺可爱,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去抚摸。
尤其是那结实饱满的臀部,一看就充满了力量。
“此马从何而来?”夏侯献不禁发问。
马官语速不疾不徐:“此乃代郡太守诸葛公赠于大将军的礼物,诸葛公听闻大将军在幽州广征白马,故而在燕晋之地为大将军您精挑细选了一匹坐骑。”
“公休有心了。”夏侯献微微点头。
“大将军...”马官继续说道,“属下还听闻,此马的原主人对它呵护有佳,百般怜爱,平日里只是放在府上观赏。”
“还有这种事?”夏侯献被逗笑了,“马不用来骑,就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不是吗?”
“大将军说得是。”
马官点头附和,接着将马鞭交到对方手里:“请大将军试骑。”
夏侯献接过马鞭,目光随即看向那匹安静的白马,不自觉地伸手去抚摸它光滑的脊背。
嗯....相当柔顺。
他踩着单马镫翻身上马,然而.....就在接触的瞬间,身下的白马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嘶鸣,甚至还能感受到它细微的颤抖。
它在害怕?
也难怪,它被原主人呵护得太好了。
夏侯献轻踢马腹,缓缓驱动着它前进。
嗯...很稳。毕竟这种驯养出来的马匹天性使然,它走得四平八稳,很会迎合骑主。
加速看看...
“啪!”夏侯献抽起了马鞭。
突然!白马发出“咴咴”的叫声,那声音高而洪亮,与此同时更为剧烈的震颤感再一次顺着马背传导至夏侯献的全身。
紧接着,白马疾驰,快如闪电,夏侯献险些没能拉稳缰绳,只感到周围的景色都变得模糊不清。
常年在马背上生活的夏侯献仅凭这一下就能清楚感受到它的爆发力。
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夏侯献还是坚定的认为,此马不亚于外祖父曹操当年的坐骑——绝影。
不过...刚才的触觉是怎么回事?
它似乎是在兴奋?
不确定,再抽一鞭试试。
“啪!”又一鞭子下去。
现在夏侯献几乎可以确定,此马乃是绝品!
它是天生的奔跑者,一旦有人激发了它原始的本能,它便会所向披靡!
一个时辰后,夏侯献骑着白马回到了马场。
马官望着气喘吁吁的白马,赶忙上去牵扶,一边牵还一边问道:“大将军,此马如何?”
“确是一匹好马!”夏侯献从心说道。
“那您要不给它取个名字吧?”
夏侯献调整着呼吸,不经意间抬头看去,天空中的白云在碧蓝晴空之上急速流动。
“起风了。”夏侯献喃喃一句,低头看向马官。“你说...是天上的云快,还是地上的马快?”
马官不知所以,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很快有了答案:“自然是云快。”
“那我有名字了。”夏侯献翻身下马,马官静静聆听。
“就叫它,流云。”
.........
张府。
“夫君,早些休息吧。”刘蓉看了一眼摆满账本的案台和一旁快要燃尽的烛灯,叹了一口气。
她把册子稍稍往里移了一点,接着把手中一碗汤药轻轻放在张平案几的一角。
“我不是听夫君说,大将军允许你休沐几日,夫君何苦这样呢?”
“你不懂。”张平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是是,我一妇道人家自然是不懂的。”刘蓉大方承认,她只是关心夫君的身体,也没别的意思。
“那忙完了这一阵子,你总要好好休息几日了吧。”刘蓉又问。
耳边传来沉闷的咳声,张平脸色憔悴地看着妻子:“忙完了这阵子,还有下阵子。”
看着一脸错愕的妻子,张平很快露出笑容:“我与夫人说笑的。”
刘蓉瞬间释然:“你可别吓唬我了。”
接着她把汤碗拿起,“先用药吧,一会儿该凉了。”
“好,都听夫人的。”张平咕咚咕咚地把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皱着眉头,抹了抹嘴后把汤碗递了回去。
“那劳烦夫人再帮为夫续一根蜡烛?”张平忍住咳嗽,尽量保持着笑容。
“好~”尽管刘蓉想让他去休息,可她从来拗不过自己他。
刘蓉转身离开了里屋,张平终于敢大声咳出声响。
他清了清喉咙,又一次拿起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