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皓月当空。
固阳关北五十里处。
萨阿拉草原,乌罗大营。
遮天蔽日的营帐,连营百里,一队队乌罗骑兵在营地内穿行。
乌罗部族十七个部落,二十个附属部落全部汇聚于此,集结兵力已超二十万。
这次贺失那毕鲁将所有希望,全都压在了这一次固阳关之战上。
只要攻破固阳关,乌罗大军便可以长驱直入,剑指中原,马踏金陵城,那今后这天下就姓贺失那了。
帅帐。
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乌罗大可汗贺失那毕鲁端起酒碗,扫视帐中一众部落酋长,朗声道:“诸位,固阳关就在眼前,大魏万里河山就在眼前,这一战我们能否攻破固阳关,能否逐鹿中原,就看我乌罗勇士们,能否克服万难,拿出所有的勇气了!”
“这一次,攻打大魏,各部落所缴获战利品,只需上缴两成,一视同仁,愿天狼神庇佑!!!”
话落,贺失那毕鲁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愿天狼神庇佑!!!”
一众部落酋长面露欣喜,跟着端起酒盏,饮尽杯中酒。
战利品只需上缴两成,一众普通部落酋长的嘴,皆是快咧到了后耳根,这于他们而言,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么多年来,贺失那毕鲁还是第一次这么大方。
拓跋空坐在角落中,眉头深锁,现如今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战利品的事儿了,而是拓跋部落的生死存亡。
“拓跋空,大家都为只需上缴两成战利品而喜悦,你为何闷闷不乐,是不满意本可汗?还是有什么意见?”
贺失那毕鲁看向拓跋空,面色阴沉,言辞犀利。
听闻此话,一众部落酋长纷纷转头看向拓跋空,面带不善。
大可汗对他有意见,这些部落酋长断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拓跋空站起身来,右臂放于胸前,施礼道:“大可汗说笑了,我一戴罪立功之人,有何资格对大可汗不满?又有何资格有意见?攻破固阳关后,我拓跋部落愿意上缴所有战利品,只求大可汗可以对我拓跋部落网开一面。”
“呵......”
贺失那毕鲁面带轻屑,冷哼道:“早日今日何必当初?你拓跋部落人的命是命,我乌罗部族其他部落族人的命就是草芥不成?如果不是你用良驹跟秦风交换粮食,我们这一仗将会更轻松,你这是叛国通敌!你可知道!?”
贺失那毕鲁没给拓跋空留颜面,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臭骂,并将拓跋空搞成了众矢之的。
拓跋空心有怒火,但依旧表现的十分谦卑,施礼道:“罪人有罪,还请大可汗息怒。”
此时拓跋空心中更加坚定了与秦风的合作。
大战在即,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贺失那毕鲁都没有流露出对拓跋部落网开一面的意思,这若是战争结束了,拓跋部落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看来贺失那毕鲁已经下定了打压拓跋部落的决心。
贺失那毕鲁冷哼,“你这笔账,等战争结束后,本可汗再跟你算,你放心,如果你拓跋部落真的立下大功,本可汗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到时候自然会网开一面。”
为了稳住拓跋空,他便随意丢出了一句话。
与此同时。
乌罗世子雅察布从帅帐外疾步而来,面带焦急,“父汗,大事不好了!”
听闻此话。
拓跋空瞬间紧张了起来,手心中渗出汗水。
大可汗贺失那毕鲁眉头一沉,垂眸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你什么时候能够稳重一点?!”
雅察布顾不得贺失那毕鲁的呵斥,疾步上前,“固阳关!固阳关突然被秦风给加固了,不但在外围修建了一座瓮城,城墙更是修建到了四丈高,简直是固若金汤!”
此话落地,哗然一片。
“什么!?固阳关被修建到四丈高了,这......这怎么可能?!我们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那是你不知道,固阳关修缮城墙的事情半个月前就有消息了,不过修缮城墙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大家一直没放在心上,但.......但这四丈高是不是有点过了!?”
“瓮城?四丈高的城墙?这怎么可能?固阳关根本不可能加固到四丈高,建筑材料就不允许,不然秦风怎么会等到今日?”
“这是真是见了鬼了,这算什么?临阵磨枪吗?”
......
帐内一众部落酋长议论纷纷,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固阳关能加固到四丈高。
“消息可准确?!”
贺失那毕鲁盯着雅察布,眼眸猩红,“这么短的时间,固阳关怎么可能加固到四丈高?再者说,那城墙没有经过晾晒能结实吗?秦风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贺失那毕鲁亦是有些不相信。
半个月修建一座瓮城,还将城墙加固到了四丈高,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雅察布忙不迭的点头,“起初听到这消息后,儿臣也并不相信, 但固阳关距离大营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