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逃荒也分为两个方向。
一个方向是向南,那是庐山郡首府,庐山城所在的地区。
一个方向是北,那就是洛州所在的方向了。
现如今徽州的雨水已经停了,各地水位有所下降。
但各县仍属于瘫痪状态,庐山城也没有下放粮食。
是夜。
秦羽、萧南和沈冰岚三人,在官道找了个地方休息。
他们周围都是走投无路逃难的灾民。
秦羽三人刚吃完干粮准备休息。
一名男子就向秦羽他们三人策马而来。
“锦衣卫小旗官孙令见过驸马爷、太子殿下、沈姑娘。”
孙令下马揖礼。
秦羽点点头,“不必多礼,庐山城有什么消息吗?”
孙令眉头一凝,“情况非常严重,还请驸马速速前去主持大局。”
听闻此话。
秦羽、萧南和沈冰岚三人皆是一愣。
“情况非常严重?”
萧南眉头深锁,问道:“怎么个严重法?灾民暴动攻城了?”
孙令道:“那倒没有,不过庐山城如今是商贾在施粥,据说庐山城的官粮粮仓都被冲毁了,不过那粥寡淡如水,充饥都难。”
“但也有办法,那些商贾在施粥棚旁建了一个棚子,里面可以卖身,不过只要年轻貌美的姑娘。如果是青壮劳力也可借粮,但要立下字据,用重建后的房屋做抵押也可,不过利息是借粮的三十倍,借一斤粮要还三十斤。”
萧南听着,勃然大怒,“三十倍!他娘的,这些奸商怎么不去抢!?本宫他娘的非要锤死这些王八羔子!”
听到这些。
秦羽倒是并不震惊,因为这就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
若是大灾之年没有这些官商勾结,那还真是奇了怪了。
秦羽问道:“有没有趁机兼并土地的?”
孙令道:“现在人家都换玩法了,不花钱买,而是租,这是另一种借粮方式,将田地租给富商,一百年起步。”
“一百年?”
萧南瞪大了双眼,“这群狗日的奸商,他们怎么不去死?!”
孙令继续道:“驸马爷,您们得赶紧去,他们得知朝廷已经派人下来了,这几日就要关停,然后官府出手大力赈灾,将一切都遮掩过去。”
“遮掩?”
秦羽不禁冷哼,“我看看他们究竟如何遮掩!”
孙令传来重要消息。
秦羽和萧南也不再耽搁,策马向庐山城星夜兼程而去。
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庐山城,然后将这群贪官污吏和奸商给镇压了。
萧南亦是怒发冲冠。
他以为大魏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和整顿,已经非常清明了。
但大灾刚刚出现,各地就腐败成了这个样子。
若是以前,萧南都无法想象,这些贪官污吏究竟得有多么的无法无天。
.......
徽州。
庐山郡。
庐山城,城外。
漫无边际的灾民聚集在城外,一幕幕凄凉悲惨场景。
城卫军守在一块块已经被划分好的聚集地内。
聚集地内有一个个非常大的施粥棚,灾民们正在排队领粥。
不过那粥别说立住筷子,就是连米都没有几粒。
周围借粮的棚子也都已经人满为患,卖身的姑娘一队,高利息借粮的青壮年一队,拿着地契的老妪老翁一队。
不单单是粮食问题,还有很多生了病的灾民需要汤药钱。
所以很多百姓也只能买高价粮,或者贱卖自己和地契。
庐山城几个大字就挂在城头,但灾民却只能被迫与奸商做生意。
这一幕幕是那么血淋淋的讽刺。
“排好队!排好队!你们若是不守规矩,就别怪棍子挨身上!”
聚集地外围是城卫军把守,里面就是施粥商行的打手负责了。
百姓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苦不堪言。
“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们的朝廷究竟在哪里,难道我们真要活活被饿死在这里吗?”
“官粮被洪水冲了,商贾们的粮却完好无损,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我们百姓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如今竟又是这般的水深火热。”
“我有一种预感,驸马爷和太子爷一定在来救我们的路上了,这些奸商蹦跶不了几日了。”
“受灾了这么多天,我们就没看到庐山城的官吏出来过,他们真是太可恶了,将我们卖给了这些奸商一般。”
......
百姓们抱怨着、祈祷着、无奈的叹息着。
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受苦的为什么永远都是百姓?
与此同时。
城内。
太守府,卧房。
庐山城太守吴淞正坐在餐桌前用膳。
桌上菜肴十分丰富,烧鹅、烤羊腿、卤牛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