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林向夏侯成冲去。
周围几名甲士顿时拦在陈林面前,怒目而视,丝毫未将其放在眼中。
夏侯成则是轻蔑的看向陈林,“陈太子,末将骂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您急什么呀?”
吕方在一旁看着,不由摇了摇头。
夏侯成还真是将陈林当成了一个傻子戏耍。
不过这也不能怪夏侯成,因为陈林原本就是一个人尽可欺的傻子。
张潘达怒指夏侯成,沉声道:“你少说两句,这是太子殿下,你岂能如此轻蔑?!”
夏侯成冷哼,对此嗤之以鼻,不过他也并未反驳张潘达。
因为他明白,张潘达是一定不会向着陈林的。
陈林看向张潘达,指着夏侯成,怒吼道:“军师!这件事你究竟管还是不管?!”
张潘达一脸严肃,忙解释道:“管!我一定会管!但现在死无对证,我若是妄下断言,恐怕不能服众,况且现在大战在即,我们无故将牛礼羁押,恐怕会扰乱军心!”
“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先就此打住,我亲自负责稽查此案,一定会给殿下和死者一个交代,若真是牛礼所为,我一定亲手砍了他!”
张潘达说的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但陈林听着却非常的讽刺。
他今日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微言轻。
他堂堂陈国太子的话,都已经不能算作证据了。
陈林想要反驳,但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反驳,都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都知道,你有多么的冤枉。
张潘达,吕方和夏侯成原本就是一起的,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帮陈林。
陈林现在终于也看透了一切,不再奢望张潘达会惩治牛礼。
顿了顿。
陈林一句话都没说,上前抱起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径直向营地外面而去。
这一刻他的眼眸深处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决绝。
陈林发誓要用自己的命,让张潘达,吕方和夏侯成几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林现在感觉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在他死之前,一定要让救世军承受他的怒火。
此处无声胜有声。
陈林用自己的沉默,给予了张潘达痛击。
“呸!”
夏侯成依旧看不起陈林,眼眸中满是不屑,“你是什么东西啊!还想要杀我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张潘达转头看向夏侯成,沉声道:“夏侯将军,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将陈林给逼急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夏侯成却是不以为意,“军师你就是太敏感了,你看陈林那副窝囊废的模样,他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从始至终,他就从来没有看得起陈林过。
在他眼中,陈林不过就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张潘达眉头紧皱,“这段时间让你的人都消停点,大战在即,不可再出乱子。”
夏侯成点点头,“我明白了。”
张潘达和夏侯成同属救世会,而且不是上下级关系。
所以张潘达知道这一切都是夏侯成干的,也不好跟夏侯成动怒。
因为夏侯成根本就不受他的命。
况且陈林已经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
这一仗结束后,陈林就彻底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吕方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他可是救世会出来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
与此同时。
陈林已经抱着那名女子出了营地,鲜血已经渗透了衣衫。
从这一刻起,陈林心中已经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在他心中,夏侯成几人的该死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秦羽。
.......
钱家镇北五十里处。
秦羽带领秦盟军,姗姗来迟。
这一路上他们看到了不少因为河道决堤而受灾的灾民。
张潘达此次决堤计划,给陈国百姓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秦盟军在距离救世军二十里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
虽然洪水已经退去。
但官道基本已经被冲毁,地上满是泥浆。
秦盟军的行军队伍拉了也是很长,对于辎重营和火器营而言,非常的不友好。
丘陵之上。
秦羽站在高处,用望远镜向四周望去,满是狼藉,残破不堪。
萧南转头看向李宗茗,问道:“军师,你们救世会的目标不是天下大同吗?怎么你们做起事来这么不择手段?难道陈国百姓的命在他张潘达的眼中就不是命吗?”
李宗茗解释道:“殿下您应该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虽然天下大同,为世上百姓创造一个美好的国都是救世会的目标,但在完成这个目标的路上,不择手段其实是被允许的。”
“因为战争就是这样,就是你死我活,不择手段的,靠善良是取得不了胜利的,只有胜利了才能实现目标,若是输了,目标再美好又有什么意义?”
萧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但本宫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