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了名利,为了持续拥有名利而去尽到义务或责任,无疑是一件显得非常公平的事情。
等待哪天尽情享受名利带来的好处,不想着有丝毫的付出,乃至于想方设法极力侵占更多,其实这样的社会基本上就是病了。
一旦社会病了?不知道那些享受名利的人,他们能够继续享受多久。
有那么一个道理,统治者比谁都不愿意社会持续变坏,他们明白只有一直利好,自己的荣华富贵才能够长久。
问题出在什么方面?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只想着别人去承担义务或责任,自己只想着占尽好处而不愿意付出。
在那种心态之下,很难避免会朝着全员蛀虫的趋势发展,搞到最后谁都无法继续安生,引发全社会的动荡,一些有资本的人再角逐出新的统治层,一次又一次循环轮回干权力争夺的戏码。
“我见证了底层想往上爬有多么艰难,也看到了中上层为了保住名利一次次拼命,更看到了高层在发生矛盾时候的克制。”
楼令所见的其实不多,一番观察下来却发现当前的社会比较一言难尽。
没有绝对的好或坏,每一个阶级都有自己的奋斗目标,谁都在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努力着。
而往往想实现目标无比艰难,例如楼令这一次获得“下大夫”的爵位,不是晋国刚刚经历一次大洗牌,哪来的无主之地容得下新的贵族。
也正是因为晋国在面临大洗牌,各个有卿位的家族矛盾变得尖锐,互相试图用各种方法打击对方,使得底层的人拥有了更多的机会。
当然了,那种机会仅限在“士”以上的阶级,本身连“士”都不是的话,花费几代人的时间继续奋斗吧。
“出发!”
楼令这一行人,总人数也就五十三,其中的十二位是从郤氏借来的人手。
他们携带了三辆马车和两辆牛车,使用不同的牲口来拉车,所拉的物资自然也就不一样。
用马来拉的车辆,上面装的是搭设营区所需的木桩、帐篷,还有兵器、甲胄等等。
牛拉的车辆则是装载各种粮食以及水源,再来就是烹饪时会使用到的工具,其中包括柴薪。
什么?竟然连用来烧火的柴薪都要携带?这完全就是废话了啊!
别看野外那么多的植物,实际上每到一个地头重新收集,并不是一次次能够找到充足的木头来烧火,原因是大多数植物并不干燥。
所以,楼令一伙人基本上是能够就地取材就捡,再进行一路携带一定的量,没有办法就烧携带的柴薪。这样也就避免到了地方找不到可烧物,保证每次需要使用都有足够的储备。
他们从旬氏的地盘沿着汾水往北走,途经旬氏的封地期间,一路上相隔四十五里就能够看到一座村庄。
“旬氏经营该地一两百年,才有现如今的景象。”
“你看那些村庄,每一座的人口保持在五百人以内,对吧?”
“那是每一个家族在长久时间内得出的最佳方案,一旦村内的人口超过五百,多余的人口就会被迁徙走。”
“那样做是保证现有耕地都能够得到利用,减少每一座村庄人口过多带来的负担。”
楼令听了上面那些话,认为就是现如今的一种科学。
当然了,并不是没有村庄超过五百人口,或者说一旦超过五百人口就会被迁徙走。
有些地方就是适合居住大量的人口,不会因为人口过多导致当地生存艰难,相反人口越多越好,肯定就不会将人口迁徙走了。
楼令有一个疑问:“每一个家族都会配合吗?”
不要忘记一点,许许多多的村庄并不属于某个家族的血脉,可能是外姓挂靠在这个家族,例如老楼家先挂靠先氏,后来又挂靠郤氏。
在没有魂穿之前,楼令知道“休耕”这么一回事,听名词也知道是怎么进行操作。
无非就是两块田,轮着相隔一年或几年轮番耕作,不进行耕作的那一块田休耕来养地力。
因为需要“休耕”的关系,一个家族所拥有的田亩,数量上真的就不能太少,要不然根本无法保证产出能养活家族的所有人。
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在任何时代都通用。
楼令甚至发现了一点,春秋时期对人力的使用效率,远远超过之后的许多朝代。
或许正是因为那样,春秋和战国时代进行动员,兵源利用率远胜的原因吧。
“那是哪里?”楼令指着汾水东岸的连绵山脉。
郤超答道:“霍太山。”
他们已经进入一个叫“吕”的地方,当地属于国君直辖。
而在之前,他们途经了“霍”地和“贾”地,一样是属于国君的直辖区。
现如今好多的地方都是国君直辖,从行政单位的名称也能一眼看出来,只要是“县”这种行政单位就是由国君直辖,当地的最高长官叫“邑宰”。
不是由国君直辖的话,不一定就是某位贵族的封地,它极可能就是一块无主之地。
对于无主之地,并非谁去开发就归谁所有,事先还是要得到国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