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诸夏的历史长河,会发现春秋与战国是两个无比特别的时代。
在春秋时代,齐国在管夷吾的引领下进行改革,经济为先的理念出现了。
齐国因为变法一跃成为中原霸主,他们高举“尊王攘夷”的大旗团结一众诸侯,再领导着挽救了文明。
什么挽救?当时各种狄、戎、夷非常猖狂,诸夏文明再一次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没有齐国一跃而起的话,中原大地的人就要左衽和披头散发,再学一学怎么放牧了。
齐国在齐桓公薨逝后发生各种内乱,在一片杀疯了的氛围下极速衰弱下去,轮到晋国崛起成为新的中原霸主。
好像漏了什么?其实没有漏,秦国在秦穆公一度强盛起来没有错,但是秦国并没有成为中原霸主。
春秋阶段的秦国,他们取得的最大成就就是一度摁着晋国打,然而并没有东出成功。
在楼令魂穿过来的这一时间段,其实就是秦国在寻求东出的时期,秦国上一次对晋国不宣而战就是东出的方式之一。
晋国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国家,她从第一次坐上中原霸主的宝座,随后就一直担任文明保护者的角色。
当然了,晋国也不是一开始的起步那么高,历代君臣举的也是“尊王攘夷”的大旗,一再对周边的异族进行征讨,版图扩大和人口增多,再接过齐国的大棒对上干了“问鼎轻重”的楚国。
从晋国对上楚国的那一刻起,干得就是保卫诸夏文明的事业,原因是楚国自认不再是诸夏的一员,他们创建了属于自己的制度,再捏出属于楚人自己的三观体系。
这一次晋国失去霸主宝座,其实对诸夏文明是一件好事。
因为……,晋国就此踏上急生变的道路,并且一路狂奔,几乎所有能试的方法都用了一遍。后面包括商鞅、吴起、李斯等等很多人,他们其实就是借鉴春秋时代的晋国想出自己核心的东西,用正确的方式合乎时代需要玩起来,玩得那个叫溜。
例如……
商鞅的军功爵制度,它是借鉴赵鞅在遭受范氏、中行氏重创之后,为了快速恢复实力的一种应急举措。比较令人愕然的是赵氏明明有成果却不使用,搞到最后亡国是真的一点都不冤。
吴起则是借鉴魏舒创立的重步兵理念,整合再搞出属于自己一套,直接弄出了魏武卒。
李斯借鉴的是晋国的哪个家族?他捏合了旬氏(含智氏和中行氏)和范氏的一些理念,用在了辅佐秦王政上面。(可能是巧合?)
打从事实上来论,楼令是真的在见证历史,并且是晋国最为重要的那一段历史。
很多人……,包括栾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开始进行发力,带给晋国的是长达两百年的霸业!
“开始了……”楼令说的是战争。
进行完“战祷”的晋军,他们从单膝跪地的状态解除,站起来调整队形。
话说,晋军战前的祈祷是怎么回事?这个也是晋国的特别之处之一,其余诸侯国并没有战前祈祷这种举动。
战鼓声被擂响。
郤武用轻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连队形都没有的七千齐国庶人,大声喝道:“全军出击!”
一百乘战车最先动起来,拉车的马匹经过一段距离的热身,随后开始加速。
每一乘战车后面都紧紧跟随着二十二名步兵,他们不会越过战车,只会等冲在最前面的战车完成突破,随即像大雁那般向左右两侧展开,逮着乱掉阵型的敌军攻击。
楼令亲眼所见,己方的战车冲进向齐国庶人,再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方式一路辗轧过去,过程中不断有齐人被撞飞或碾死,遭到绞断双腿的齐人更多。
各乘战车所向披靡地朝前,后面跟上的晋军步兵像是收割麦子那般,一次次刺出战戈再回拉收割齐人的小命。
从晋军开始发起冲锋那一刻算起,战车冲进去,步兵尾随收割,然后齐人崩溃了。
真的,恐怕连一个照面都不算,在晋军的战车冲进去之前,好些齐人就转身开始逃跑,前方的齐人连一丝有效的抵抗都没有,刹那间就全体崩溃掉。
“根本没什么好看的。”郤至对这种交战生不起一点观看的兴趣。
智罃说道:“一乘战车都没有,怎么反制?”
当前还真就没有步兵能够有效抵抗战车的战法,用弓箭手去射,临阵不过三箭,真的无法消灭所有向自己冲来的战车。最多就是步兵凑得更密集一些,用一定的伤亡代价,使用肉盾将敌方战车逼停。
所以,春秋到战国初期,军队的战法核心就是围绕着战车,哪一个诸侯国能够将车步协同做得好,兵力不是那么匮乏,谁就有资格尝试争夺霸主的宝座。
瞬间崩溃的齐国庶人,他们在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中朝己方的军营方向跑,惹来了齐国正规军士兵的狂吼破骂。
齐国也有“徒”、“士”这两个阶层,要说谁最不希望庶人获得上阵搏杀的资格,无疑就是他们了。
没别的,一旦庶人也能够参战,怎么显示出“徒”和“士”的优越?另外就是无比介意多了一个来争抢战利品的群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