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去做一件事情,与被迫才去做那件事情,心情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楼令以前跟栾书接触的机会不多,几次接触下来,只能说印象还好。
现在?成为上下属关系的接触下来,楼令对栾书的感观变得极为差劲。
“到底懂不懂怎么当领导啊?哦,他是领导,不用顾忌下属的感受!”楼令以前真的没有发现栾书的情商能够这么低。
即便作为领导可以无视属下的感受,能够让下属充满干劲做事,效率肯定跟心不甘情不愿差别极大,不是吗?
栾书没有可能不懂那些道理,他只是刚刚实际掌握实权,一时半会没有找到融合自己风格的领导方式。
当夜凌晨,晋军早早造饭。
东方出现第一缕阳光之前,出战的部队已经来到营盘外面,数量为三个“师”的规模。
这一战的指挥官是智首,实际处在第一线的前沿指挥则是楼令。
因此,智首会待在战阵后方,站在巢车之上纵览全局,适当的时候做自己能做的事情;楼令会带一个满编“师”列阵在军阵的最前方,他本人的战车也是在军阵的最前沿。
“郑军的士气很旺盛啊!”楼令说道。
智兜的战车在楼令乘坐的战车一旁,闻言说道:“郑军的兵力是我们的三倍。”
郑军除了在兵力上比晋军多出三倍之外,他们还是本土作战。
另外一点,郑国刚刚跟楚国结盟。而楚国几年前对晋国打赢一场关键战役,现如今楚国是公认的天下霸主。郑国跟天下霸主结盟,极可能还得到了什么承诺,表现得极有底气。
双方的参战部队都已经出营列阵,晋军为三个“师”的规模,郑军则是一出动就是一个满编军团加三个“师”的规模。
公子偃摆明就是仗着兵多,想要以势压人,继续打压晋军的士气。
而有着晋军三倍兵力的公子偃,他这样的做法既不打破交战规则,同时将己方在兵力的优势发挥出来,仅仅这一点就表现出一名统兵主将应该有的素质。
两军一前一后推进,相隔约四百米的时候又先后停了下来。
“上前。”楼令吩咐追。
现在交战前,两军就喜欢派人在阵前唠嗑一番。
郑军那边也有单车向前。
楼令看过去,并不认识上前的郑军贵族是谁。
单独上前的郑国贵族,他反正不是公子偃。
“令大夫。”
“足下是……”
“孔氏,务。”
“原来是务大夫。”
互相认识之后,孔务开始指责起了晋国对郑国的不宣而战。
楼令则是用郑国背叛周王室,选择与楚国结盟为理由,来立足于晋国并非是不宣而战,不过是保卫文明之战的另一场延续。
这个说法当然是成立的。
楚国在“问鼎轻重”之后,同时放言“我蛮夷也!”,他们就不再自认为诸夏文明的一员了。
那么,扛起“尊王攘夷”大旗的晋国,与楚国打得就是一场文明保卫战。
这种战争,尽管晋国与楚国每次开战前都会互相宣战,只是并不用次次宣战,完全可以视为上一次交锋的延续。
郑国选择与楚国结盟,晋国当然能够视为郑国放弃做人的资格,一些程序也就不用进行。
楼令先将郑国背叛诸夏文明作为基础,随后开始指责郑国不止背叛周王室,更是背弃了养育自己的文明,说得孔务脸红耳赤。
这也是孔务不够无耻,再来就是他仍旧视自己为诸夏一员,要不然哪会被骂得呜呜唧唧呢?
“不必多言!”楼令根本不给孔务再说话的机会,长戈前指,喊道:“郑军兵多,想必亦是将广,何不致师!?”
来啊,单挑!
刚才,无论楼令还是孔务,两人都是用喊的方式在说话,为的就是期望能够用言语来打击对方的军心士气。
看看两军的情况,晋军那边保持肃穆,官兵却是一个个跃跃欲试,显然战斗热情是被楼令骂得孔务哑口无言而点燃了;郑军那边却是一阵阵喧哗声传出,摆明就是军心士气受到了影响。
尤其是楼令十分嚣张的要与郑军进行武将单挑,孔务却是没有犹豫跳下战车,再与车组成员合力扛着战车调转方向,随后逃似得离开。
孔务的做法进一步打击到了郑军的士气,看上去还挺严重的。
楼令也下车,单力就扛起战车完成调头,看得晋军拿战戈触地,发出一阵阵整齐的震地之声。
同样看到楼令单人扛车完成调头的郑军,他们却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刚才孔务为什么要落荒而逃?被楼令骂得羞愧只是其一,主要还是知道楼令那个“天下第二”的名号。
如果说楼令单挑赢了潘党获得“天下第二”称号有点儿戏,楼令在与齐国的交战中俘获国佐,再缴获齐军大纛,那么就再也没有人认为楼令作为“天下第二”是儿戏了。
哪怕是有“天下第一”名头的养由基,他也就是作为楚国之君的车右,屡屡用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