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田一家是新搬到方荒村没多久,由于是外来户陈有田为了能够尽快融入到新的环境,并且得到村民的认可,在村子里面站住脚跟,他处处温和谦恭,事事与人为善, 不管是村子里面谁家有个什么事,他总会第一个跑过去帮忙,而且还毫不惜力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卖力,村里人都说陈家男人是个实在人。
这一天,邻居蒋老三家要改建门楼,陈有田知道后便立马跑过去帮忙,谁承想天有不测风云,陈有田在房顶上干活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下打滑直接就从上面滚落下来,而且还是头朝下摔下来的,结果直接就摔断了脖子当场就命丧黄泉。
蒋家人找来一块破木板将尸体抬回陈家,陈有田的媳妇若兰看到丈夫的尸体后当场就昏厥过去。这也难怪,陈有田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如今没了,让这个原本就生活不易的家更是雪上加霜,这也是真的应了那句老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在当时那个人人自危的年代,让这对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呀!
可最让人寒心又无法接受的就是,蒋家将人抬回来后,他们家人就再也没有露过面,更别说来灵前吊唁抚慰一下这对孤儿寡母。
对于蒋家这种无情无义的做法若兰气不过,有心找个中间人去和蒋家说道说道,若兰一连找了好几位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可是大家听完之后都是面露难色。因为在这个不大的村子里面蒋老三的为人大家都很清楚,他们家兄弟多,门头大,最主要的就是还有一个在京城里面做官的亲戚。就连当地的县太爷见到他们蒋家人都要给上几分薄面,而蒋家人也是拉大旗扯虎皮在村子里面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平日里不管是谁都要怯他三分。若兰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找到村长希望他可以帮忙站出来说上一句公道话。
老村长为人正直很同情陈家的遭遇,听完若兰的来意之后当即就前往蒋老三家调和,谁知他刚说明来意,蒋老三就冷冰冰地说:“陈有田这事儿你别和我说,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家修建门楼一没求他过来帮忙,二我也没有害他,都是他自己上赶着要来,结果不小心跌落送了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呀!”村长知道这个蒋老三难缠,于是好言相劝道:“话虽如此,可毕竟人家是过来帮你干活的时候没了性命,再说了自古人死为大,你就放宽肚量,权当是可怜可怜她们孤儿寡母,帮着把人埋了,然后再赔上她个二三十两银子作为安家费,这件事不就过去了吗?“
不料那蒋老三是油盐不进,直接摇头说道:“这可不行,咱们凡事都得讲个‘理儿’吧,如果这事真的跟我有关,该赔的,就算是我蒋老三砸锅卖铁也不会少给她一文。可现在这事明明与我无关,休想拿这事儿讹我,还想从我这里骗钱门儿都没有!她就是一个外来户,我还能怕她不成?既然村长您的心善,不如你拿出点儿银子给她得了!”
村长怎么也没有想到蒋老三居然会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当即被气得浑身发抖,可他一个小小的村长又不敢得罪蒋家人,只好灰头土脸地回来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相告若兰,并且劝慰道:“蒋家人在村里蛮横惯了,这蒋老三你是惹不起的,依我看你还是自己想开点吧!”说完村长看着面前的孤儿寡母无奈地直摇头。
听到就连村长都这样说,若兰心中不禁感到悲怆难忍,苦痛地大叫一声“命苦啊”,便抱着年幼的儿子嚎啕大哭起来。村长见状心里实在不忍,见四下无人便小声给若兰出了一个主意:“如果你真的不服,不如就去县衙告状兴许还能有用。”
丈夫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回来时却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人抬回来的,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难道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埋掉?若兰越想就越觉得心里憋屈,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死去的丈夫讨个公道,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前往县衙告状。县令听完若兰的陈述后,当即就命人将蒋老三带来问话。
就算是在公堂之上,蒋老三依旧不口软,还是之前那套事不关己的冷血说辞。县太爷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冷血无情且不通情理的人顿时被气得够呛,只见他伸手从签桶里面抽出令签作势就要打蒋老三的板子,可就在他要将令签抛出去之际,突然发现旁边的师爷不停地对他摇头使眼色。县令见状犹豫一下,默默将令签收了回去,然后转身来到后堂
随后那名师爷也跟了进来,县令好奇地问道:“不知师爷为何要拦着本官教训那个无耻之徒?”师爷小声说道:“大人刚来此地没有多久可能有所不知,此人有一个亲戚在京城里面为官,虽说职位不算太高,只是鸿胪寺少卿一个从五品的京官,可毕竟朝中有人好做官不是,说不定老爷什么时候就用到人家呢,现在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去得罪他呀!”县令大人想了想,觉得师爷刚才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当他再次回到大堂后,便对这桩案件做出了判决,命蒋老三赔死者家属五两银子作为丧葬费。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草草结案。
若兰怎么也没有想到县令大人的转变竟然如此之快,刚要喊冤,另一边的蒋老三却不知羞耻地说道:“回大人,我刚刚修建完房子,现在手头实在没钱,还望大人允许小的先给她打个欠条,等日后手头富裕了再给她银子。”县令大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蒋老三居然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