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的扬州城内有一家为名春香楼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会被分为三六九等,然后按照不同需求分配到东西两院居住。
东院里的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各个多才多艺,有的擅长丹青书法,有的则是擅长歌舞管弦,甚至还有擅长吟诗作赋的才女,这些姑娘每个人都是才艺双绝,因此东院里面的姑娘在青楼里面的地位会高一些,毕竟她们只卖艺不卖身,前来的捧场的客人大多数都是些自认风流的文人墨客。
但是在青楼这样的地方没有那个姑娘能够有选择的权利,只要前来的客人愿意出足够多的银子,东院的姑娘也得陪着过夜,如果真要是碰见个大情种甚至可以被高价包养成为笼中的金丝雀。别看这些姑娘平日里好似风光无限,但有朝一日那些恩客厌倦了或是花尽银钱,这些姑娘也就失去光辉一旦被人冷落,她们面临的就是搬出东院,前往地狱一般的西院。
不是说西院里面的姑娘不好看,恰恰相反,西院里面的姑娘各个都是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只不过这些女子都只有一副好看的空皮囊罢了,其中还有一些姑娘则是在东院的时候被无情郎伤了肝肠死了心,有心自寻短见却又求死不得的可怜女子。
西院里面的姑娘每天做的都是皮肉生意,陪的也都是些粗鲁不堪的寻花问柳之徒,每天陪酒陪夜,不出一年就会染上各种疾病。但凡那位姑娘染上恶疾就会喊来冯郎中来医治,冯郎中名叫冯志轩,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给那些姑娘吃些药丸来减轻痛苦,还不等姑娘断气老鸨子就会命人将奄奄一息的姑娘抬出去,至于抬到了什么地方就无人知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姑娘最后面临的结局一定是凶多吉少。
青楼里面有位十七八岁名叫何莲的姑娘,她在青楼里面专门负责给客人端茶倒水,这天青楼里的老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在倒茶的何莲,心里不禁暗道:“这丫头来到这里也有二年时间了,如今也算是长得亭亭玉立,身段婀娜不说,这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相貌那也是唇红齿白没的说,唯一缺点就是整天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看得让人讨厌。”于是老鸨便找到何莲,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搬到西院去住,开始准备接客吧!”
何莲闻言当即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妈妈,你就让我再服侍几年姐姐们吧!”跪在地上的何莲见到老鸨始终没有回应,抬头一看只见老鸨冷若冰霜地盯着她看,顿时心里明白就算今天自己磕死在这里也无法改变最后的结果。
唉!!!何莲长叹一声,突然间字正腔圆地唱了《白蛇传》里面的一段:“人世间竟有这美丽的湖川!这一旁保叔塔倒映在波光里面,那一旁好楼台紧傍着三潭;苏堤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颤风中桃李花似怯春寒”这一句唱的字正腔圆,余音绕梁非同一般。
老鸨听后更是双眼冒光,原本冰冷的脸顿时变的眉开眼笑,只见她笑着说道:“你这丫头也真的是,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不早点说,何必每天端茶倒水干那些粗活呀?之前知道你是因为戏班散伙了,而你因为无钱赎身这才被师父卖到这里,没想到年纪不大学到倒是不错,明天起你就去东院吧!让那些恩客也能顺便指点指点你的本事!”
就这样何莲住进了东院,她的突然到来就像夏日里的一股清风,年仅十七岁的她身材高桃,体态轻盈,高挽的云鬓,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间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不肯苟且一笑的她在这繁华与浮华的交织之地就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有不少富家少爷,文人墨客心甘情愿将大把的银子抛了上来,因此何莲凭借着独特的个性和优美的嗓子在藏龙卧虎的东院里面站住了脚跟。
随后的一年里张公子花光了银子刘公子来,刘公子喜新厌旧想要换个口味儿了周公子就会立马补上。何莲由于天生一副冷脸,这也导致她在东院里面一直不温不火,既没有像头牌姐妹那般大红大紫,也没有招人冷落,每天晚上都会有客人点她唱上一两段戏曲,所挣的银子也是忽高忽低,老鸨虽说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要有钱挣老鸨就高兴。
这天,有客人花银子点了何莲唱戏,当她正唱的时候忽然抬头看见了不远处背着药箱的小冯郎中正倚靠在门廊上听得入神。见到她向这边望来便立马转身进了西院,何莲心想:是哪位可怜的姐姐又生病了呀!
过了几天,何莲在唱《杜十娘投江》的时候,当唱道:实指望良禽择木身有靠,谁又知我凤凰瞎眼会配乌鸦,这青春恋爱物语痴心女子负心汉,到头来海誓山盟尽虚假。一抬眼,再次看到身背药箱的冯志轩倚靠在门廊听得津津入味,见到何莲望来便转身进了西院,何莲心想:难道那个姐姐还没有好吗?真是可怜!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何莲可能是染上了风寒,喉咙肿痛声音沙哑,老鸨担心摇钱树伤了嗓子无法唱曲于是连忙就命人请来了冯郎中。
要说这冯志轩的确有两把刷子,几副草药下去何莲的病就全好了,而且嗓音比之前更加圆韵悦耳,就像那清风拂过琴弦,像落花飘在水上,美妙而又动听。何莲随口唱道:“残春一夜狂风雨,断送红飞花落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