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看你越活越过去了,饭桌不训子不知道啊”
“以后再想谈国事去奉天殿谈去,少在俺的饭桌上膈应俺,俺大孙还饿着呐”
末尾,还是马皇后做了最后总结。
朱元璋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心思斗嘴,大手一挥:
“吃饭”
爷俩没有隔夜仇的,尤其对于朱元璋而言。火来的快去的也快。
呲溜了一大口粥。
“甭说,徐兴祖这锅粥熬的地道,瓷实,兹密,香!”
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对朱雄英说道:
“大孙,这话咱跟你爹也说过,现在咱也跟你说,你记好喽!”
“甭管你是皇帝还是啥,有两种人你是万万不能得罪的,知道是啥不?”
接着,他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头一种,就是厨子,再一个就是栉工,知道为啥不?”
“您把孙儿当傻子了...”朱雄英咧嘴一笑,又接着说道:
“孙儿知道,是为了怕人下毒和刺杀...”
这时代剃头可没有推子,都是磨得锃亮的剃刀,这万一要是趁着剃头在脖梗子上来一刀,大罗神仙都来不及救。
朱标也是少有肃然,放下筷子,缓缓的说道:
“不错,你三叔刚就藩那会儿,嫌厨子做的饭不好吃,揍了厨子,你皇爷爷还专门下旨驳斥你三叔...”
朱元璋一听晋王朱棡,刚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怒声道:
“不争气的东西!”
“老二老三纯属混账,以为不在咱眼皮子底下,他们干那糟烂事咱就不知道了?”
“要不是咱替他们压着,朝中的御史早就...”
说起这两个叔叔,朱雄英也有些无奈...
秦王朱樉和晋王朱棡,是朱标的亲弟弟,亲娘都是马皇后,在诸藩之中,年岁最长,洪武十一年就被封到西安和太原就藩了。
不过在藩地闹得人神共愤,车裂人犯,阉割幼童,杀人取乐,可谓坏事做绝。
这些罪状早已被锦衣卫密报给了朱元璋。
不过他们确实颇具才能,就藩以来,南征北伐,战功赫赫。
再者,大明新朝刚立,地方上很多势力都触及不到,而前元战乱,秦晋二地少有波及,人口比中原多的多,各派势力繁杂,地方政令根本出不了县府。
却也需要雷霆手段,杀一儆百。
所以,对于一些情况,朱元璋是默认了的。
但是,这手段却显得十分残暴,让他想起来就暴怒不堪。
而同时就藩的燕王朱棣,虽然也杀人,但是手段却以宾服为主,手段也没有那么酷烈,显得平和多了。
“还是老四给咱省心!”末了,朱元璋又添了一句。
朱雄英暗中腹议:
“就是这个让你省心的老四,在之后可是干了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不知怎地,朱标突然想起来蓝玉,在他私底下的那句话:
“燕王胸有大志、腹有良谋,在北平深得民心,北平诸卫针扎不进,水泼不出....”
“咱找人望过他的气,说他有王者之气。”
“老大,在想啥呢?”朱元璋看朱标出神,开口问道。
“哦,去岁父皇命傅友德领兵出征云南,后元梁王自裁于昆明。
“今年二月初...沐英蓝玉部已移师大理,段氏一族盘踞大理数百年,又有点仓天险,致使战事焦灼两月有余...”
“不过儿臣想来,以沐英与蓝玉的才能,应不是难事,儿臣估摸着,军报这几日就该送来了”
“儿臣真正忧虑的是,如今云南方定,可云南一地,汉夷杂居,只昆明一地,就分有彝白傣壮等多个土人部落,如不能春风化雨,安境抚民,云南降而复叛,我大军劳师靡资,何苦来哉...”
朱元璋夹了口菜,头也没抬的问道:
“那依你的意思呢”
朱标略微思忖了下:
“依儿臣所见,段氏是不能留了,段氏在云南积威日久,深得民心,要不令其迁出云南,要不就让其死在云南!”
“另,战事结束后,儿臣想来,尚需一妥帖之人坐镇云南,施展教化,武力宾服,最好是遣一上将,民政军事一把抓...”
朱元璋低头沉吟了一阵:
“让沐英留下”
“他是咱的义子,既通民事,又有兵略,云南有他在那咱也放心...”
“另外,段氏的事情先放一放,等过两天再说!”
“但凭父皇圣裁”朱标拱拱手,想了想又说道:
“雄英前些日子尚在病中,歇息几日也就罢了,今日既已大好,儿臣觉得明日应该再回文华殿读书...”
朱雄英一听坏了,这拿人当牲口用啊,病刚好,还没有喘一口气儿,就让去学校,当即手扶着头:
“哎呀,哎呀呀呀呀,头疼啊,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得休息啊,唉呀呀,恶心呐,上不了气儿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