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允恭苦笑:
“那要不儿子再去探探太子的口风?”
“作死呐!”徐达眼睛一瞪:
“这事儿也是你能问的?你要是不想活了,自己去找个尿盆沁死,甭连累老子”
“那...?”徐允恭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徐达却摆了摆手:
“去安排家宴吧...咱乏了,不想看见你”
徐允恭进家门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回家露个面儿就走,这时看到他爹下了逐客令瞬间眼睛一亮,赶忙说道:
“爹,那什么...左军都督府还有事...儿子就...”
“哼!”徐达冷哼一声,面色不善的瞅着他:
“你敢!今儿个你要是敢走,明儿个老子就在祖坟刨个坑,给你立个坟头!”
“唉...这!”徐允恭无语,正要再说些什么,隔壁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喧嚷。
“俏儿,小乖乖,你在哪呐?看二叔给你带什么来了!俏儿?”
旁边的院子,来人是徐膺绪,徐允恭的二弟,是徐达的二儿子,庶子。
不过老徐家在徐达的带领下,家风谨然,更重血脉亲情,对于嫡庶所分看的不是很重,就连徐允恭平日里对他也颇多爱护。
不过这小子年方十六,正是吊儿郎当爱玩儿的年纪,一点儿也闲不住,说话行事也不似父兄那般沉稳干练,透着一股子开朗和灵动。
而他口中的俏儿,正是徐辉祖的嫡长女,徐俏儿,比朱雄英大三岁,平常和这个二叔玩的十分要好。
“哎呀二叔,祖父也在家,你嚷嚷什么呢?”
徐俏儿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与旁的女子截然不同,徐俏儿和什么秀外慧中、蕙心兰质、温文尔雅绝对沾不上边儿。
因为出身武将世家的缘故,她非常崇拜她祖父的功绩,认为好男儿正该如此,更瞧不上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比起厨艺女红,她更喜欢骑马打猎多一些,从六岁开始就跟着徐达练习武艺,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
长发如瀑披散在挺拔的脊梁上,浓重的剑眉透着一股子英气,挺翘的鼻梁瓜子脸。
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身形欣长柔软,皮肤滑嫩有弹性,冰肌玉骨,模样也是不错的,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
再加上徐达与徐辉祖的关系,平日里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在民间,一些穷苦的百姓家的姑娘,早的在**岁就已经嫁作人妇。
而这些勋贵因为不愁吃喝,自然要晚一些,不过是政治联姻的缘故,都会提前定下亲事,真正成亲会晚几年。
但是因为徐达的一些小心思,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掉说亲的媒人。
徐俏儿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眼睛明亮像是星空中的星辰,一身黑色修身的玄衣,袅袅婀娜的站在门口。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嘿嘿”徐膺绪神秘的笑了两声:
“看!二叔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说着显摆了下手里的一杆用白布缠着的棍子。
慢慢打开白布,里头包着的是一杆步槊,整杆槊一米七八左右的长度,槊头用了精钢打造,磨得通体发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蓝哇哇的寒光。
“哇!”徐俏儿嘴里惊叹,不自主的伸手向步槊摸去:
“二叔,你从哪找的这个步槊?”
“嘿嘿!”徐膺绪得意的一笑:
“你不是老想着要一杆槊吗?如何?试试手!”
一边儿把槊递过去,一边儿解释道:
“前些时候听九江说起过,这批是曹国公的军器局给重骑营做的一批马槊,这杆就是其中之一,造成用了三年呢!”
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
“有这杆两个长!”
“只是本来就要成型的时候,这一杆突然从半截崩了”
“嘿嘿,曹国公本来想让人把这杆改成步槊给步兵营,嘿嘿,最后...让给我了...”
徐俏儿抬头,脸色似笑非笑的看着徐膺绪,良久才说道:
“曹国公那人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二叔不会是答应他什么了吧?”
“嘿嘿”徐膺绪又是一笑,心虚的看了看四周,才小心的说道:
“我答应他...把爹的那杆家传宝槊让给他钻研一番...你可不要千万给我说漏出去”
“什么?”徐膺绪的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过来一声暴喝:
“你把老子的那杆家传宝槊卖给保儿了?”
说着,徐达脸色铁青,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嘶...”徐膺绪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那杆碗口粗的槊是他爹的命根子,毕竟是家传的物件,几乎每天都会让人擦拭。
不过他后来仔细的想了想,毕竟是看看,又看不坏,李文忠也不至于故意弄坏他们家的宝槊。
正准备这两天趁他爹忙的时候,偷偷拿出去让李文忠看几天赶紧还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可没想到这事儿让给他爹在门外听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