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朱标抬头看着朱雄英:
“换了你,你愿意在这个圣眷正隆的时候告老还乡吗?”
朱雄英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愿意,儿臣宁愿死了!”
朱标一怔,又不满意的看了他一眼:
“你点谁呐?”
“没有没有…”朱雄英讪笑一声:
“嘿嘿,您接着说…”
“哼!”朱标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急流勇退谓之知机…勘不破名利,唯成冢中枯骨,不过,欲要改变这种处境,往常还有一种法子…”
说着朱标抬起头,看着朱雄英一脸的求知,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结党!”
“吆!”朱雄英一脸震惊:
“这就是您想出来的万全之策?在皇爷爷手下结党?这跟跑老爷子头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这不就是从一个坟头走向另一个更大的坟头嘛?”
“你哪儿来的那么多俏皮话!”朱标虎着脸扬起巴掌吓唬他,看到他一脸讪讪的缩了缩脖子,又放下手露出一丝忧虑:
“唉…他如此精明,早晚会回过味儿…介时朝野腥风...可有些事...孤实在是不好插手…”
朝局晦暗,他有一种预感,总感觉老爷子要有大动作,可具体要干什么,他还说不清...
而朱雄英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是觉得郭桓的奏疏对他有用,所以他上前轻轻的揉着朱标的腿,试探的问道:
“唔...我的太子爷...”
“人是不是好人不打紧,主意是好主意就成…”
“父亲把他的奏疏都找出来给儿子看看呗,儿子...”
“儿子批判的去欣赏!狠狠的批判!”
朱标低头,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呲呲牙没好气的说道:
“滚”
“诶,儿臣遵旨...”朱雄英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一声,迈步走出文华殿,心里不住嘟囔:
“阻挡亲儿子进步的阶梯,真是个后爹!”
从文化殿出门,日头正毒,他就顺着被宫殿遮住的凉荫地儿走,一路走到了朱允熥每年都要放炮仗的土地前。
每到夏天,马皇后都会在这里种些时兴的瓜果,架起来的藤蔓四处耷拉着,有些凉荫。
徐俏儿在这,今儿个她爹和他娘进宫了,许是说什么话不方便让她听见,马皇后就把她打发了出来。
她闲不住,坐在石头上托腮发了会呆,又站起身,折了一根树枝四下的挥舞着,释放出广阔田野里培养出的天性。
朱雄英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站在阴凉地里看了会,扭头对赵墩子笑着说道:
“这疯丫头,把宫里当家了...”
赵墩子不吭声,沉默寡言的像一棵迈入老年的垂柳,朱雄英又说道:
“还甭说,这娘们唧唧的剑法也怪好看哈...”
“学学去”
他这个人不挑,看到武当大侠就要当武当大侠,看到大漠刀客,便要当大漠刀客。
他背着手,一马当先的走过去:
“教我!”
“臣女见...吆!”徐俏儿见礼的声音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她眨眨眼看着朱雄英...
这么不见外的吗?
随即,她的脸上又涌起浓浓的坏笑:
“行哦不,遵旨!”
看着她小算盘叮当响,满脸的不怀好意,朱雄英掉头就走:
“不学了”
“诶!甭啊甭啊...”徐俏儿在后头撒了欢儿的追着:
“君无戏言呐...”
“您想呀,学学拳脚,不说等闲三五人不能近身,可起码强身健体还是有的呀,辅佐陛下处理朝政多熬人呀,有副好身子骨亏不了!”
“您得学呀...给您银...额您不缺银子,这么着,给您学狗叫听,成不?”
朱雄英豁然停住,让一直撵在他后头的徐俏儿一个趔趄。
他扭头看着她:
“成交!”
“叫吧...”
“您这...”徐俏儿眨眨眼,脚尖捻着地,白皙的脸因为害臊染成了粉色,有些扭捏的撇了朱雄英一眼:
“您怎么又学了...”
“那可不!”朱雄英摊摊手,又挖挖耳朵,侧过身用耳朵对着徐俏儿说道:
“听狗叫嘛...快点儿...”
徐俏儿脸色更红了;
“啊~汪?”
她张着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音,就像是银针掉在了地上一样,微不可闻。
这时候,她爹和他娘也从坤宁宫出来了,不过远远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像是陌生人一样来到,又像陌生人一样离去。
“好家伙,为了收拾我,你是真豁得出去...”朱雄英有些愕然,随即又满脸的坏笑:
“你以后最好听我的话,不然这事我给你秃噜出去!”
“要是让满朝文武知道大名鼎鼎的俏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