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苏圣平怎么推脱,别人以为他敝帚自珍,只能再想办法解释。很多事情想的时候很美好,但结果往往会出乎自己意料。比如苏圣平此时就深有体会。做了个聚光灯告诉他们光传播的道理,用敲鼓来解释声音传播的道理。后来被路瑞生他们几个人缠的实在没办法,又不能让他们影响自己和杜倩的“约会”,就搞出了个十个奇怪的现象,十个为什么,十道有趣的算学题,十种有趣的视觉现象。
从鸡蛋自己跑进瓶子,筷子提起杯子,简易潜水艇,进水出水题,追及问题等等。问出问题的同时还配着画上了画,让他们自己去思考。从此以后,高捷和路瑞生完全无心读书,不是在做实验,就是在问苏圣平问题,问了问题后又有更多问题,搞得苏圣平比先生还先生。两人还经常跑到他家里去,好在家里还有朱音,他俩的算学问题,朱音说不出原理,却也能解答,顿时惊为天人。得知朱音的算学是苏圣平教的,顿时纳头便拜,非得拜师不可,搞得苏圣平哭笑不得。最后只能答应尽量解答他们的问题才得以结束拜师的闹剧。
这两人的行为自然引起了学校的注意,李先生多番劝导,无奈人家貌似其他学问也不错,没影响正常学习,也只能听之任之,倒是让许文斌、周舟、吴向坚、陈继平、苏圣平爆发了一场争论。
一开始,一边倒的反对苏圣平再次提出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可苏圣平说了一句话:“人活着要做什么,可以是当官、当先生、当大夫、当富商、当兵,但是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还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最重要。”好吧,许文斌和陈继平转变态度支持他了,心想大丈夫就该如此。
吴向坚和周舟仍旧反对,认为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他们两个那是玩物丧志。因此,苏圣平和他们有了简短的对话。
苏圣平:“牛拖犁翻地为什么快?”
吴向坚:“自然是因为有犁。”
苏圣平:“犁怎么来的?”
吴向坚:“木匠做的。”
苏圣平:“木匠为什么会做?”
吴向坚:“他师父教的吧!”
苏圣平:“总有第一个做出犁的人吧?”
吴向坚:“那是当然。”
苏圣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吴向坚:“不明白。”苏圣平白白眼,看向周舟。
周舟:“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俩会成为第一个做出犁的人?”
吴向坚:“怎么可能?”
苏圣平:“当初那个做出第一个犁的人身边肯定也有一个人说不可能。”
吴向坚:“……”
苏圣平:“凡事就怕认真二字,他们这么研究下去,不管能不能造出新的犁,至少他们自己乐在其中,这就足够了。”周舟不反对苏圣平了,可吴向坚还是认死理。
吴向坚:“反正他们不读正经书,不读圣贤书怎能国试高中,不中怎能为国为民做事?”竟然还用上了逻辑推理。
苏圣平:“吴向坚你这是诡辩,谁告诉你国试不中就不能为国为民做事。反倒是很多读书人读傻了,当官了还只能坏事。再说国试有几人能中,不中那么多读书人白养着干嘛,如果他们能研究出更多的犁,那不更是造福国家民众,不是为国为民做事?我再给你举个例子,现如今要治一条常常决堤淹了两岸土地的河流,一个就像你说的国试高中但不精通治河的人来做这件事,花费银子五十万两,河没治好。另一个国试不中,却懂水利,同样花了五十万两,但是河治好了,你说哪个人对民更加有用?”
吴向坚:“你这推理不成立,国试高中的人可以指挥那个不中的人去治河。”
苏圣平:“哈哈,谁敢保证高中的那人不会瞎指挥。我跟你说,人才分很多种,有综合管理人才,比如内阁首辅、次辅,他们不见得要精通水利、船运、兵事、财货,但是他们需要能够分辨什么是专业人才,然后把专业的人才放到那个位置上就行。所以即使路瑞生或者高捷国试不中,他们也会成为那种不可多得的专业型人才。而实际上你注意了没有,首辅、次辅都只有一个,那些专业人才可是需要千千万万个。如果读书人只知道做官,就没有足够的人去研究,就造不出更多的犁。”
吴向坚:“我说不过你,反正我反对他们继续不务正业,以他们的才智应该是读圣贤书,一朝得中,为君分忧。”
苏圣平:“认死理,起高调谁不会。”苏圣平刚想接着骂,就被许文斌和周舟他们劝住,只得忍住笑笑道:“我其实蛮喜欢这样的辩论的,理不辩不明,我建议我们成立个读书会吧,就为了读书辩理。”
苏圣平这一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连吴向坚那个死脑筋都出言表示支持,于是一个七人的小组织就这么成立。那么问题就来了,路瑞生和高捷时常以读书会会员的身份来和苏圣平探讨问题,弄得他还不好推辞。如今苏圣平正和他俩做一件大事,两人放假了不住在家,反倒住进了苏圣平家。
他们正在做的大事是在编书。苏圣平想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灌输算学、物理、化学知识也不是办法,所以就让他俩搜集整理历代有关的天文、算学、物理、化学知识,然后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