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与蓝家军的对峙,瞬间形成。
蓝玉双手负后,一袭锦衣华袍,神态趾高气扬。
蒋瓛身着飞鱼服,却显得狼狈至极。
看到这般场面,蒋瓛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态度逐渐软了下来。
“凉国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蓝玉冷笑道:“你们锦衣卫是越来越厉害了,老子的义子蓝承阳,是不是你下令让人抓走的?”
“对……因为他涉及到豫王之死的案子。”蒋瓛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有证据吗?”
这下,蒋瓛沉默了。
啪!
尚未反应过来,蓝玉的一耳光接踵而至,扇得蒋瓛头脑发昏,摇摇晃晃跌倒在地。
蓝玉抬起脚,重重踩在其胸口之上。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锦衣卫又如何?也没有胡乱抓人的先例吧?”
“你们即便要挑替罪羊,何必挑我蓝玉的义子,既然如此,那老子就带着你去陛下面前好好说一说!”
蓝玉做法极其粗暴。
抓着蒋瓛的衣领就地拖行,打算硬拖到紫禁城去。
恰好,北镇抚司的柳清正走出衙门,连忙上前劝阻。
“凉国公,万万不可,我们放人就是了!”
“更何况蒋指挥使也是被迫无奈。”
“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把事情闹到陛下面前,咱们脸上都不好看呀!”
蓝玉这才松开了手。
蒋瓛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心里骂骂咧咧。
“这帮子从战场上下来的莽夫,力道还真不小。”
若是蒋瓛此刻去照镜子,就会发现脸颊已经被扇歪了。
柳清正转而跑回诏狱,连忙让人把蓝承阳下方的火炉子扑灭,亲手把他从高空上放下来。
言语上,也变得极为恭敬谦卑。
“承阳兄弟,您别在意,本使也是奉命行事。”
“刚刚查清楚了,这件事情与您毫无关联。”
“这就放您出去!”
蓝承阳的脚底板由于受到炙烤,碰到地面就有股生疼感传遍全身。
见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柳清正连忙让下属将其背在身上,毕恭毕敬将其送出锦衣卫衙门。
蓝玉上前关切了一句:“没事吧?”
“放心吧,义父,这副身子骨还扛得住。”蓝承阳庆幸笑着。
“那就好!”
上了马车,不等蓝玉发问,蓝承阳主动道:“请义父安心,我在诏狱当中,没有说出半个对世子不利的字眼。”
“真不愧义父看重你,稍后回去给你拿三百两银子,好生把脚上的烫伤治一下。”蓝玉说。
“多谢义父!”
这种时候,蓝承阳拎得清。
他认定蓝昭不会放弃自己,得到消息就会立马援助。
果不其然,还等来了蓝玉的亲自营救!
……
东宫。
一名小太监向朱标禀报着锦衣卫衙门的事故。
朱标愣了愣,旋即笑了声,苦笑。
“这对父子还真是一脉相承。”
“一个敢血洗豫王府。”
“一个敢袭击锦衣卫。”
“也好,证明了蒋瓛是在屈打成招,这本就违反朝廷律令,孤倒是要问问他,究竟是谁准许他这么干。”
朱元璋喜欢折磨臣子,这一点不可否认。
但在折磨之前,总会先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安上罪名,再进行惨无人道的审讯。
很显然,这并非朱元璋的亲令。
狼狈不堪的蒋瓛,耷拉着脑袋来到朱标面前。
朱标冷笑道:“呵……毛骧入狱这才多久,你这个新上任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就敢这么放纵?”
“是不是等你怀疑起孤有作案嫌疑,也要把孤给抓进诏狱里去?”
扑通!
蒋瓛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末将不敢……”
“说,谁让你抓人的?”
“燕王……”
面对太子,蒋瓛是半点都不敢隐瞒,否则自己这个都指挥使就别干了!
朱标心中暗想,果然猜中了。
动不了蓝昭,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愚蠢至极!
朱标摆了摆手,吩咐道:“你先退下养伤吧,孤去找陛下,撤了燕王的查案权!”
“多谢太子。”
蒋瓛顿感庆幸,幸亏太子没有深究。
朱标本以为,将此事告知朱元璋过后,他真的会撤掉朱棣的查案权。
结果,朱元璋淡漠道:“查案时,碰到些阻碍,动用一些规矩外的手段也未尝不可。”
“事事皆循规蹈矩,朝廷的事则毫无进展。”
“标儿,这一点你得向燕王学学,朕无禁止即可为。”
最后的七个字,让朱标感触良多,旋即揖礼道:“多谢父皇教诲。”
打算告退之时,朱元璋忽然问